林启离开了那个小巷子，兜兜转转绕了好几条路，这才放心下来。
“竟然是要通过杀人来获取‘纯阳炁’吗？”
林启捕捉到了那两人话语中的关键意思。
很明显，那两个大汉死之后尸体之内便分离出了一缕气，那应该就是纯阳炁。
而只有吸收了纯阳炁，才能跳脱出这方天地囚笼！
“杀人……”
林启泛起沉思之色，心中却感觉这并不是完整的脱困之法。
“如果真要通过杀人来获取纯阳炁的话，那这偌大一个洛元城早就要化作人间炼狱了。”
林启脚下不停，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东城的三华路。
一到此处，林启便发现了截然不同的风气。
三华路多是些房屋住所，来往之人大都穿着一丝不苟，即使只是些粗麻布衣，但却显得干净利落。
书卷气浓厚。
这三华路是办学之地，书生学者不绝，想来也有那儒生宋阳的影响，这才让此地与闹市截然不同。
走在三华路上，林启不时听到孩童的诵读声、书生的念诗音……
正当他感慨间，眼前的房屋慢慢变得稀疏，最终一个折转弯处又现出了几座楼堂。
林启便知，宋阳的学塾到了。
今天似乎是宋阳的休憩日，学堂里并无多少书生，显得有些安静。
思索了片刻，林启还是走了进去。
“这位兄台，请问宋阳宋夫子在否?”
喊住了一个正打算离开的书生，林启微微揖了一礼，问。
那书生不假思索地回道:“夫子这时候应该在学塾后面的亭子里下棋。”
“你是来求学的吧。”
那书生打量了林启一番。
林启便点了点头:“兄台猜得不错，在下正是听闻了宋夫子的博学，这才不远百里前来求学，希望能学到圣贤治世之识。”
听闻了林启的话，那书生笑了笑，眼中饱含崇敬之色地说:“夫子不仅博学多识，还是个大善人，你若是有诚心，他必会同意你留下来的。”
林启面上浮现恰到好处的喜色，接着便与那书生作别，顺着指示来到了学塾之后。
这里竟有一方大湖，湖泊连着汉水，水质清澈干净。
而宋阳就在湖边的亭子里下棋。
林启远远地看到与那宋阳下棋的也是个老者，穿着便服，精神奕奕。
两人似乎博弈到了最后的时刻，每下一步棋都要思索良久。
林启没有打扰，等到日渐西斜，这盘棋也终于下完。
“夫子不愧是大雅之人，这棋艺之精湛，老朽自愧不如。”
那身着便衣的老者忍不住赞叹连连。
而宋阳则是谦虚回应:“老夫闲时最爱下棋，自是熟悉于此。但翟老你却是忧心民生的朝廷之官，自是无暇于下棋。”
宋阳长吁了口气，笑道:“我也只能在棋艺方面胜你一筹了。”
……
林启等他们互相谦让吹嘘了好一会，这才走了上去。
“小生许元，拜见夫子。”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个与宋阳下棋的翟老站了起身:“既然宋夫子你还有事，那本官就不打扰了，我们改日再聚。”
说着那翟老也不管宋阳回应是否，转身离开。
林启看在眼里，思绪再次活跃起来。
“这个翟老应该是幻境中的人物，和之前巷子里的那几个人不一样。”
“或许要想获得纯阳炁，只有杀了同为修士化身而成的其他人才可以。”
“杀这些幻境虚构出的人物应该无法获得纯阳炁。”
这一刻，林启忽然就想通了。
“这也是为什么要通过杀人来获取纯阳炁，但洛元城却并没有发生大规模厮杀事件的原因了。”
这只是林启的猜测，但距离事实也不远了。
只是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禁忌在里面。
林启思忖着，随即将注意力放在那宋阳身上。
“你终于来了。”
不曾想那宋阳却早知道林启要来，说了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
“夫子所言是何意?”
林启面色不动声色，有些疑惑地问道。
宋阳摇了摇头，笑道:“你来找我的这两日应该也琢磨得差不多、知晓了离开这方凡人之境的方法了吧。”
话已至此，林启也不装了。
他的视线和眼前的宋阳对上。
下一刻，他们的眼前各自出现了一串文字。
“杀对一人，则得一缕纯阳炁。杀错一人，便永生永世被困在此地，直至灵魂崩灭。集齐九缕纯阳炁，方可离开……”
……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都变了。
林启这才明白，原来只有从这方凡人之境中找出隐藏的修士并将其杀死才能获得纯阳炁。
但若是杀错人，也就是说将幻境内衍生出的人物杀了，那修士自身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怪不得……”
这方凡人之境的规则很简单，却也很严谨。
人人都是猎人，人人也都是猎物！
为了避免有心之人利用漏洞，九霄派还加了“禁止杀错人”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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