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宽阔无人的街道上行驶了一会后进入市里。
北京的繁华映入眼帘。
又开了一会，车辆驶入一个地库，下了车，余岁安看见一旁停了一辆仿赛摩托车笑了笑：“还记得以前咱俩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就是骑着摩托带你去的吗？”
“当然记得，”顾择一走过来，“那会给我吓得，都不知道你有没有驾照。”
“怂死了你，”余岁安笑了笑，“你下了车，我才发现我衣服都被你手上的汗弄湿了，皱成跟他妈用了八百回的卫生纸一样。”
“第一次坐这种车，”顾择一伸手揽住他的肩，带他往电梯厅里走，“我以前一直都不喜欢这种车，总感觉这会儿是一辆车过去，一会回来就剩个轮子了，那会要不是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我能掉头就走。”
余岁安笑了起来，“现在不怕了吧？”
“现在你去开火箭，我都敢坐你身边。”顾择一笑着把他揽进电梯。
顾择一这套房子是电梯入户的房型，电梯门一开，就是一个玄关，鞋柜上挂着两幅画，和他们两人打火机上的图案一样，一个猪头，一条鱼。
“你看，”顾择一指着那两幅画说，“小鱼儿和野猪的家。”
余岁安笑了笑，顾择一又牵着他走到客厅：“沙发是你喜欢的深色布艺沙发，之前这有个茶几，我给撤了，阿择在这玩儿方便，不容易磕着碰着。”
“你这房子什么时候装的啊？”余岁安感动得鼻子一酸。
“两年半了，”顾择一非常兴奋，又拉着余岁安去了书房，“这里就是你准备喂猪的地方了，所有东西我都买齐了，你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所以我重新买了个好的烤箱。”
余岁安没吭声，只是扣着顾择一的手上更用劲了。
“这里是阿择的房间，”顾择一把他带到南向次卧，房间里摆着很多手办，玩具汽车，还摆了儿童学习桌，床边地上垫着厚厚的地毯，墙角还摆了个卡通的汽车懒人沙发，“阿择之前嫌房间太大，一个人睡着害怕，我这几天又添了很多东西，让他一个人睡着能舒服些，不然老打扰咱俩。对了，阿择的幼儿园我也找好了，离小区不到300米，等你们搬过来我就把阿择送过去，正经双语的，比阿择现在那个好，以后我每天送完阿择再去上班，你能多睡会，等阿择放学我回来接他，晚上我再跟他一起去接你下班。”
余岁安脸颊一热：“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安排的啊？”
“等会告诉你，”顾择一笑着又把他拉到主卧，一推开门，就看见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和一张大床，顾择一打开灯，他便看见床头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是他胸前纹身的那张照片。
两个少年，在璀璨的烟花和雪景中拥吻。
“你真洗出来了？”余岁安看着照片问。
“嗯！”顾择一得意地点头，走过来抱着他，“不过这不是照片，是找人画的，当年拍出来的照片像素不高，没法放大，我就找了个艺术家画了出来。怎么样？好看吧？”
余岁安看着顾择一，笑了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很好看。”
顾择一又想起什么，立刻放开他，走到床边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投影灯光射出，照在墙上，他正好站在墙边，身子被照亮了一半，便退了一步。
“你喜欢看电视，以后我们可以在床上窝着看，从早看到晚。”顾择一笑着看他。
余岁安的眼眶已经红了。
顾择一现在兴奋得跟个孩子一样，又把他拉到客厅阳台上的落地窗边，绕到他身后拥着他，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以后就能在这看雪了，咱们可以光脚踩在你喜欢的木地板上面，我装了地暖，冬天一点都不冷。”
“顾择一，”余岁安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顾择一的笑脸。
“嗯？”顾择一闭着眼睛，舒服地应了一声。
“这些都是为了我准备的吗？”余岁安问。
“嗯，”顾择一说，“我说过要在北京给你一个家的，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小鱼儿和野猪的家。”
“你就不怕我们一直遇不到吗？”余岁安问。
“怕，”顾择一睁开了眼睛，看着玻璃上余岁安的倒影，“但我不敢想，我就是觉得如果我都准备好了，老天爷能够看到，兴许会可怜可怜我，把你还给我。”
余岁安闭上眼睛，眼泪顺势滑落，他转过身来，将额头抵在顾择一的额头上，轻声喊：“顾择一。”
“嗯？”顾择一闭着眼睛。
“我爱你......”余岁安低声说。
“我也爱你......”顾择一说完吻了上去，随后将余岁安压在了玻璃上，狠狠地吻着。
良久，二人才离开彼此的唇。
“跟我来，”顾择一拉住余岁安的手。
两人走进卧室，卧室里自带一个衣帽间，里面两排柜子塞得满满当当，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和鞋子。
“这边都是你的衣服，”顾择一指着左边的柜子。
“你什么时候买的？”余岁安惊讶地问。
“断断续续的，”顾择一笑着说，“反正我每次买衣服的时候，都会给你也买一套的，一模一样的，有些过时的，穿着可能会有点土气，但大多数都是经典款，咱们都长得好看，穿起来肯定帅炸了。”
余岁安看着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心里跟灌了蜜一样。
这个男人，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对他的爱。
一直在提醒自己，他一定会回来的，不要放弃，不要撒手。
顾择一还在说着，边说边从从衣柜中拿出两套珊瑚绒丑睡衣，正是当年余岁安在阳城给他买的。
“这个，”顾择一一脸开心的笑，“我带来了，有时候想你的时候会穿穿，都快被我穿烂了，北京这边冬天穿不住，屋里太冷了，不过下去遛弯的时候可以穿，等今年冬天我们再去阳城买两身好不好？给阿择也买两身，我记得他们那又专门卖小孩的。”
余岁安楞在原地，感觉嗓子被满满的感动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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