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教官鼓掌：“漂亮！七环，第一次打靶场训练，还不错。”
路宁抿唇。
不，还差得远。
她下颌抽紧，紧紧地盯着靶子，继续练习。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炸响。
没有耳塞，四处都是枪声，不需要一上午，只短短半个小时，她就已经脑子嗡嗡的了。
不过时间长了，习惯了这噪音之后，就很容易接受了。
她的眼神越来越专注，打靶的准头也越来越好。
只除了手臂越来越酸软。
而当准头稳定在八环九环的时候，确实有些枯燥。
但她心头有了目标，有了努力的方向，就更能坚持一些。
打靶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离开，基本上都没有将子弹打完，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早就已经摸过无数次枪，对这玩意儿根本没有那么热衷。
而且今日教官的放松，大概也让他们看出来点儿什么了。
这打靶练习，只对路宁有效。
所以众人没什么心理负担的离开了。
连教官都跑了。
路宁不管其他人，一个人站在打靶场，坚持将一筐子弹打完。
等到最后，累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但高强度的练习，让她手感和准头都好了不少。
结束时基本能稳定在八环九环十环了。
路宁对下午的测验非常有信心。
下午，测验开始。
路宁才知道自己有点儿大意了。
经过中午吃饭和几个小时的歇息，她手臂和手腕疼得差点儿抬不起来。
好在强撑着将测验完成，没能掉链子。
全员测验合格。
教官点点头，勉强算满意。
接着，又公布了接下来的训练。
其中包括一些招数对练等等，都是实战经验。
这个环节，基本没人把路宁当女人了。
两两对战，说打就打，拳拳到肉，每一脚都朝着最疼最致命的地方踢。
原本这段时间和她相处愉快的队友，一下子恨不得要弄死她一样，绝对不会手软。
当然，她也不会手软。
实战训练很累，也很伤。
三天后，教练看着一群脸上身上都挂彩的人，终于心慈手软的宣布下午不训练。
“下午你们分成五个小分队，就在附近搜寻物资。”教练说道。
“啥？这附近搜寻？附近这地界儿都被避难所和咱们搜寻队的人薅秃了，哪里来的物资啊？”
教官老神在在：“那不管，能找到东西是你们的本事，没找到东西捡几捆柴火回来都成，正好最近大家也缺柴。”
众人：“……”
下午，他们还是去捡柴，哦不，搜寻物资去了。
路宁跟着聂桥等五人一组。
教官直接给他们划分了个小山头，是距离他们基地最远的地方，位置偏僻，末世之前都鲜少有人走，更没有什么住户。
所以这里搜寻到物资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聂桥等人已经认命的打算捡柴了。
路宁站在原地，眺望着对面的山头，问道：“那是什么山？”
聂桥看了一眼，“应牛山啊，跟咱们这边的山头中间隔了一个小山头和一条道，如果从外面的道上走，需要两三个小时，不过如果从前面那个小山包翻过去，一个小时不到就能走过去了，怎么，你想去应牛山？”
路宁摇摇头。
聂桥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想去，我偷偷跟你们说，之前有人上报，说是应牛山藏有大批的物资，司令都惊动了，结果秦上校去了几次，都没找到所谓的物资，唉，不知道那个上报的人怎么想的，不过后来他死了，也没办法问问他是不是撒谎，他的队友都没出来再上报，估计就是假的。”
路宁不置可否，朝着应牛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教官热衷于带他们搜寻物资，范围越来越向外，但他们这一队的地点不变，就是顺着之前的小山包往前再往前，搜寻范围都快到应牛山了。
路宁心头总有几分怪异。
这日回去的晚，几个人背着柴火回来，远远地就听见避难所哭声一片。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走过去。
“越来越少了，粮食越来越少了，吃不饱穿不暖，现在孩子还生病了，我们这到底活着什么劲儿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还没十一月就现在这样了，我们还能等到来年的春天吗？”
“干不动了，我是真的干不动了，说是搜寻物资，可这么多人，搜寻再多的物资也填补不上大家的嘴啊，还有那么多人什么活儿都不干的，都凭啥啊！”
“我是不干了，爱咋咋地吧，不行把我一枪毙了也好，总比现在这样受苦来的强。”
一群人身上冻的发红，破罐破摔的躺在地上，俨然一副绝望躺平的姿态。
围观者心头都不好受。
而这些人的话，无形之中给旁边强撑着的其他避难所群众也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军区很快出动人过来劝说解决。
但这并不能改变现在避难所负面情绪蔓延的事实。
路宁等人走进去军区后，才听见守门的军人叹了一口气，说起这事儿。
“前几天就有这样的事儿，只是最近越来越多了，今天已经是第三批要直接死在基地门口的了。”
“为什么，军区不是一直都发放食物和物资吗？每次搜寻来的东西都没留下，都分给他们了，房子也在大力建设中，第一批都住进去了，为什么还要闹？”聂桥不解。
那军人看了他一眼，摇头：“不是这么简单！”
“军区发放粮食和住所是按照人头划分的，无论老幼妇孺都有，但是有些出去搜寻物资的人认为，明明那些物资是他们费力得到的，他们千辛万苦，最后养这些老幼妇孺的责任还平摊到他们身上，他们觉得不公平。毕竟自己每次得到的也只是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
“还有，你们每天出去训练可能不知道，搜寻队找到的物资越来越少了，就连军区食堂都快撑不住了，还有生病，光是今天从避难所抬出去的尸体，都有三十多个，别说民众恐慌绝望，就连我们看着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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