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变，可我变了。”东方末无奈地说道，“现在看来，你们当初的直觉才是对的，是我，是我太过乐观，才会在临行前跟她说出那样暧昧不明的话。”
“东方末，我……”夏星璇想要为自己辩解，却被东方末打断了话，“别提了，都过去了。”
“咳~咳，咳~咳咳……”突然，东方末就开始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重。
夏星璇不再纠结这些问题，立刻将纸巾递给他，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问道，“还能坚持吗？”
东方末接过纸巾，吐出来的竟然是血水。
夏星璇见状，立即将垃圾桶移到他的床边，又递水给他漱口。待东方末彻底将嘴里的血水都漱干净后，他又重新靠回了床上。
“你的手还好吗？”东方末突然问。
夏星璇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擦痕，不在意地说，“没事，一点小伤。”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东方末很抱歉地说。
夏星璇的伤是因为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突然倒下，夏星璇不会摔到地上。
“怪不得你。”夏星璇说完，便又问道，“回去吗？”
虽没有指明地方，但东方末清楚，他指的是回美国。
东方末感受到身体的疼痛，苦笑说，“只怕是回不去了。”
“真的，治不好了吗？”虽是这般问，但夏星璇也知道，自从三年前干细胞移植失败后，东方末的情况就每况愈下，现今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
东方末苦笑，说，“我不想治了。”
“你家里怎么说？”
“他们尊重我的一切想法。”想到自己的父母，东方末觉得既幸福又悲哀。“走吧，不要在这了，能再见到她，我已经满足了。”
夏星璇看着病床上东方末的模样，突然想起回国前。
那时，东方末刚做完化疗，骨瘦嶙峋，面色惨白，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他看向自己的眼里充满了恳求，他说，“我现在，好想见见她。”
那是他正式治疗以后第一次提起夏如言，也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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