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和她聊了好一会，要不是林睿在家等着，柳乔夏还没打算回去。
知道他们都很好，南歌也就放心了，虽然知道他们是男女主，都有光环在，但是也还是会有所牵挂。
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南歌肚子都饿了，就在路边随便买了点饼子吃了，就去了医院。
结果病房里乱做一团，张素芬和林秋月站在床边流泪，几个医生围在病床边正在抢救。
南歌一脸惊愕地站在门口，明明中午离开的时候外公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需要抢救的。
韩卫南看见南歌，拉着她到走廊，“现在里面太乱了，你先别进去，在外面等会。”
南歌茫然点头，整个人都是懵的，扶着走廊在椅子上坐下。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病房里传来了哭声，是张素芬的声音，压抑又悲伤。
南歌起身打开门，张素芬趴在床边大声哭着，林秋月静静地抹着眼泪，几个医生都站在后面，脸上都是遗憾。
南歌跌跌撞撞地跑进病房，只看见外公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南歌不敢相信。
她捂着嘴哭了起来，在她以为可以带着外公外婆去宁市的时候，这么突然地外公就不在了。
张素芬哭地伤心又痛苦，这几年她都没有在父母身边，如今只是匆匆见到了，父亲就去世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韩卫南安静地站在张素芬身后，眼圈红红的，他今天已经接到宁市的电话了，专业的医生都找好了，没想到今天忽然就出事了。
他看着张素芬，心里也很痛苦，张红军对他一直很好，甚至比对张寒还要好，如今他都没有尽到孝道，他的义务都没有尽到。
几个医生看家属都在难过，只是摇摇头就离开了病房，他们也很遗憾，明明病情已经开始平稳了，想不到就恶化了，连抢救都没有抢救过来。
林秋月擦擦眼泪，“卫南啊，找个车把你爹送回家，也得要落叶归根，再通知一下亲戚朋友，都来送送他。”
韩卫南点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是让他老人家体体面面安安心心地离开了。
南歌怔怔的站在床尾哭着，张素芬回头，“南歌，打电话让你哥哥姐姐都回来。”
林秋月想拦着，从宁市回来坐车都要接近一天，孩子的学习耽误不得。
张素芬直接和林秋月说，“娘，爹临走前还念着他们，让他们过来送爹最后一程。”
林秋月这才点头，南歌摸摸出门去邮局打电话。
接通电话，韩爷爷的声音响起，“是卫南吗？不是上午打过电话了？”
南歌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爷爷，我是南歌，我外公去世了。”南歌说着哭地更厉害了，她到现在为止，才有外公已经不在了的真切感受。
韩爷爷惊讶地话筒差点掉了，这两天韩卫南都说病情在好转，怎么会这么突然，“南歌啊，你别哭啦，爷爷都难受了。”
南歌点头，“爷爷，我就是太伤心了，你能转告我姐姐和哥哥吗？妈妈让他们回来送外公最后一程。”
韩爷爷答应着，“应该的，他们一会放学我就告诉他们，尽快把他们送去赣南，南歌啊，好好照顾你妈妈，别让她太伤心，伤了身体。”
“好的爷爷，我就先挂了，妈妈他们还子啊医院呢。”南歌挂断了电话，回到医院。
韩卫南已经找到了车，送张红军回村，是专门做丧事服务的单位，韩卫南和林秋月跟车一起回去。
南歌和张素芬是自己慢慢走回张汇沟的，路上张素芬的眼泪都没有停过，南歌一直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
张素芬边走边说着，“你知道吗，小时候你外公就背着我走这条路去县城的。”
南歌听着听着眼泪也掉了下来，这里是几年前他们去外公家的必经之路，每次踏上这条路她都是满心欢喜的，如今回去再也见不到外公了。
每次外公都站在村口等着他们，看见他们的时候满脸的笑意，皱纹都撑开了，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两个人一路哭着到了家，家里已经挂起了白幡，张寒和何敏跪在堂屋，堂屋正中央，外公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这还是几年前外公自己选的木料打造的。
南歌接过韩卫南的白布披在了身上，哭着跪在了张寒他们身边，整个屋里都是哭声，悲伤又压抑。
张素芬走进卧室，林秋月独自坐在床边，手上拿着张红军的衣服。
“娘，你喝口水吧。”张素芬递上一杯水。
林秋月接过，眼睛红红的，“你爹啊，吃了一辈子的苦啊，如今日子刚好点了，他就是没有享福的命。”
张素芬搂着林秋月，才感受到母亲如此瘦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父母都老了。
“娘，你别难受了，爹要是看见了也要生气的。”张素芬哭着说。
林秋月叹气，“他这个老头子，说走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啊。”
“娘，你别这样说，以后你跟着我好不好，爹已经不在了，我想好好照顾你。”张素芬说着更难受了。
林秋月捂着嘴，眼泪还是忍不住，“以后再说，我去看看你爹。”说着往堂屋走去。
张素芬忙跟上去，堂屋里哭声断断续续，国强国贤也回来了，跪在堂屋里。
林秋月蹒跚地走去棺材边，伸手颤巍巍地摸摸张红军的脸，“老头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你就丢下我一个人了。”
张素芬忍不住哭声大了起来，上前扶住林秋月，“娘，你别这样，你别让爹不安心啊。”
南歌站起来在另一边扶住林秋月，“外婆，你别哭了外婆，伤眼睛。”说是这么说，南歌自己也还是忍不住眼泪。
韩卫南一直在外面忙碌，张家的人都伤心地不能顾及其他，只能是他在通知亲友，协调各种杂事。
因为对张家的亲友不熟悉，准备进屋和林秋月商量一下，就看见这一幕。
韩卫南忙上前拉住林秋月，“娘，你可不能倒下啊，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你得撑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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