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你姐姐经常打你吗？”许泱泱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她不打人。”程聿安瞅着小姑娘那张不太相信的小脸，补充了一句，“她要面子，人前人后都喜欢装淑女。”
对付她婆婆那都是用软刀子。
所以他也不担心自己程英红同志被欺负。
许泱泱从记忆里扒拉出点东西来，她在家里其实也挺受宠的。
“我三哥对我也好。大哥二哥也行，可能是年龄的关系，我三哥和我关系最好了。”许泱泱有点想家了。
主要是想三哥的半头猪。
腊肠好吃。
腊肉更好吃。
腊肉粽子简直一绝。
今年做好腊肉，明年就能吃上腊肉粽子了。
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鸭子。
她有点想养鸭子了。
正好他们这边距离海边还挺近的，海边养的鸭子鸭蛋的营养价值可是普通鸭蛋的好几倍。现实海边养的鸭蛋，卖出的价格是普通鸭蛋的三倍，有的时候还有价无市。
许泱泱算计着时间，内心有点蠢蠢欲动。
不说别的，农场负责产出鸭蛋，到了年末家家户户能分到的东西也多，条件也能变好。
许泱泱脑子里的东西散发的特别快，天马行空的，注意力瞬间分散到别的地方。
不等程聿安开口，许泱泱就激动地问：“能买到鸭子不？”
程聿安：“……”
他有点跟不上媳妇的想法。
“什么样的鸭子？”
许泱泱说：“小鸭子就行，拉回来自己养。算了，这事儿不能跟你说，我得去找农场的书记去。嘶……”
话没说完，许泱泱就瞪眼。
“我可不想让梅芳菲占便宜啊！”许泱泱眼睛一转，瞬间来了主意，“我得使点法子，让梅芳菲答应我这件事儿。这事儿要是全程交给我来做，到时候就算是新书记上任，也不会轻易喊停。”
程聿安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小媳妇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心说，他这个小媳妇看着娇滴滴的，一场感冒就能要了小命，还动不动眼睛通红的。谁知道干起正事儿来，相当的干净利落。
格外讨喜。
许泱泱要是知道他心里所想，肯定会大声喊冤枉。
那是她吗？
那是书中的设定。
似乎是在刚才的一瞬间，她恢复了本性一般。
有点玄妙。
但是没办法解释。
许泱泱正在想事儿，有点激动，不小心咳嗽两声。程聿安急忙给她拍背顺气。
“没事儿，就是被口水呛到了。”虽然有点丢脸，许泱泱还是想解释清楚，免得程聿安过分担心。
许泱泱抬眸，对上某人好笑的双眼，奶凶地瞪他一眼。
程聿安喉咙发紧，媳妇这不是凶他。
这是邀请他。
天气转冷似乎就是在一瞬间。
一眨眼入了秋。
农场的家属来得也越来越多，干活的人多了，速度也变快了。不少人把自己家的自留地好好的收一下，有的人趁机种上大白菜。
免得过冬菜不够吃。
许泱泱背着筐子，叫着梁彩月上山去摘板栗。
“这板栗咋没人摘？”
许泱泱站在树下，看着密密麻麻的板栗，竟然没人摘心里特别好奇。
不是说这个年代穷，山上的东西都摘得一干二净吗？
梁彩月把背上的筐子放在地下，挽上袖口打算爬树：“这东西难处理，也就是我们小时候，大家饿得不行了才会吃这个东西。这几年，日子好过一点，虽然穷，但是不至于饿肚子。也就没人愿意上山来弄这个东西。”
现在还不允许买卖。
弄了板栗回去，也没人敢拿出去卖。
被人举报投机倒把，轻则去劳改，重则小命都丢了。
许泱泱想着还程英红的人情，不然她也就是摘几个回去做菜的时候用上，才不耐烦弄这个东西回去吃。
“我上树去摘，你在下面摘。”
说着，梁彩月直接爬上树。
许泱泱就站在下面摘，还不忘把梁彩月扔到地上的都捡起来。
“姐，别弄那么多，弄得太多，我们也拿不下去。”
“拿得下去。”
梁彩月又摘不少，有的扔不进筐子里，都掉在地上。许泱泱就把它们全部都捡起来，放在筐子里。最后两个筐子里装得满满的。
梁彩月还特意割了一把草，放在两人的筐子上面。
她背后背着一个筐子，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板栗，许泱泱的筐子小，装了板框。上面还放着不少山葡萄，最后放上点破草盖着。
两人慢悠悠地下山。
路上碰上不少熟人，许泱泱笑着跟人家打招呼，忽然在路口，又看到昨天看到的那一家三口。
梁彩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声说：“你也听说了吧？”
“嗯？”
许泱泱走神，没听清梁彩月的话。
梁彩月以为她听到了，小声说：“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一个人带着三个娃，男人还死了。如今没地方去，就这么在家属区呆着。没准儿人会走死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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