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还不小心打碎了一对黑胎青瓷，瓷器摔在地上碎片飞溅，划破了小翠的脸。”
果然！柳青渝忍着怒气，继续问道：“去看太医没。”
“看了，陛下还赏她养好伤后再当值。”
什么赏？是他的儿子将人伤了，补偿都不够。
“清儿，你去太医那里拿上好的药给小翠，再去库房里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补品，都一并拿去。”
清儿是了解她的，知道她因为小殿下的骄纵而生气，“奴婢这就去，娘娘别气。”
等柳青渝怒气冲冲来到龙章殿，见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炎冽，以及正趴在桌案上啃奏折的炎洵。
从炎洵的嘴下夺走奏折，柳青渝道：“你再这样纵容下去他会无法无天的！”
听到母后生气的声音，炎洵嘴角流着口水抬起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似乎疑惑母后为什么生气。
柳青渝拿起帕子给他擦擦嘴角，“说你呢，好好听着。”
炎冽放下笔，不认同柳青渝这话，“他正是对外界好奇的年纪，孤何来的纵容他。”
“他今日都因为摔碎瓷瓶伤人，再大些是不是就敢下令杀人。炎洵是太子，如果他不知晓生命的珍贵，如何指望他将来会爱惜百姓。”
“他无意伤人这事孤已经训斥过他了。”
柳青渝指着满是口水的奏折，“这就是你说的训斥？”
“这是儿子在给你出气。”炎冽示意她看奏折。
柳青渝打开，看到里面依旧是让炎冽选秀的内容。
炎冽将人抱进怀中，“孤知道你担心什么，洵儿是我燕国未来的根基，孤不会养歪他。”
炎冽对儿子的看重柳青渝不怀疑，但炎冽自小就是作为掌权者的一方，他对于普通百姓总归是少了些同理心。
就如今日炎洵伤了宫女，他轻拿轻放就可见一斑。
“不止是不养歪，还要让他敬畏生命，尊重…”
“啪！”
柳青渝话被打断，转头看去，是炎洵将砚台打翻，墨水洒在炎冽刚批阅好的奏折上。
“炎洵！”这下是炎冽不淡定了。
但柳青渝淡定了，“你不是说不会养歪他，那这就交给你处理了。”然后站起身理理裙摆离开，留下互瞪眼的父子俩。
随着炎洵越长越大，他开口叫的第一人是父皇，可把炎冽高兴坏了。
卫公公也是激动的老泪纵横，“太子殿下才七个月就会说话，真是神童！”
柳青渝吃醋不已，将小家伙抱过来，哄道：“叫母后，如果叫不出来，叫妈妈也可以。”
小家伙静静看着母亲的嘴型，觉得好玩张开嘴就要啃上去，被炎冽拦住，训斥道：“欠打！”
小家伙泪眼汪汪，将头埋在柳青渝脖子里，嘴里瓮声瓮气‘呜’了声。
“好了，我带他去龙章殿。”炎冽伸手从柳青渝怀中抱走小家伙。
刚被父皇训了的炎洵此刻不想跟父皇走，着急地喊了声，“母后。”
虽然发音不标准，但是依旧可以听出是在叫柳青渝。
“洵儿叫我。”柳青渝将儿子一把夺回来，哄道：“再喊声。”
如愿回到母亲怀抱的小家伙不愿再开尊口，任凭柳青渝怎么哄。
柳青渝见哄不出，把他又还给了炎冽，“那你把他带走吧。”
“啊！”小家伙急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随你父皇去龙章殿处理朝事吧。”
*
炎洵一周岁生日时，柳青渝邀请了郗颜母子俩进宫。
“最近过得如何，生活上可有短缺的？”
郗颜看着荡秋千的肖陵，道：“吃食用度都按时送，多谢娘娘的关心和照顾。”
“缺什么和我说就行。”
“现在的日子虽然没有群仆环绕，但比之前清闲多了。”
“是这样。”柳青渝十分赞同这话，当帝后要处理很多事情，每天都有事情，她都没之前清闲了，她都想撂挑子了。
郗颜笑笑，“娘娘总是与众不同。”别人趋之若鹜的帝后之位，她反倒不怎么喜欢。
“是吗？”炎冽还说她这是懒，她懒怎么了，又没有伤天害理。
“我很佩服娘娘这样的心态，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如娘娘这般。”
“这还不简单，对自己好些，凡事多为自己想想。”
郗颜认真点头，“我会的。”
清儿走过来道：“娘娘，太子殿下开始抓周了。”
柳青渝邀请郗颜，“走吧，一起去瞧瞧。”
炎洵的抓周礼没有在前朝大臣面前举报，炎冽带着他露了脸便回了风清殿。
炎冽命人摆好抓周用的一应物件，然后将炎洵放到桌子上。
“去，拿你自己想要的东西。”
炎洵看着满桌子的东西，毫不客气地直奔玉玺而去，父皇说过这东西将来是他的。
卫公公十分有眼色，立刻道：“恭喜陛下，太子殿下抓了玉玺，说明太子殿下将会延续陛下的宏志，继续创造流芳万世的燕国基业。”
其他人跟着卫公公一道贺喜，“恭喜陛下。”
“哈哈哈哈。”炎冽满意大笑，“传令下去，今日太子周岁，大赦天下。”
今天高兴的是炎冽，受罪的则是柳青渝。
天色微微亮，炎冽还意犹未尽，要再来一次。
柳青渝拨开他的手，将自己缩成一团，“我困了。”
炎冽这才偃旗息鼓，将人抱进怀里，“孤要感谢你，谢你给孤生了好儿子。”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道前几天被小家伙气到的人是谁，现在又成好儿子了。
不过柳青渝太困了，想着等醒来再嘲笑炎冽。
等再次醒来，毫无意外已经是日上三竿。
清儿听到声响从外面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暗雨。
“怎么了？”
无大事她一直是隐在暗中的。
暗雨道：“娘娘，宫外传来消息，肖陵傻了。”
柳青渝惊讶，那孩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傻了？什么人干的？”
“是前楚王室的那些人，他们昨晚挟持肖陵，想逼迫前楚王后同意他们的计划，暗中号召前楚国旧部复辟楚国，没成想在挟持时肖陵激烈挣扎，摔到了脑袋，经过太医诊断，确认人已经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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