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的凉茶里被加了铁芹汁，单独服用不伤身，而且是去火的。但和一些大补的药材同时服用，就会眼痛、头痛、心悸、肝痛、流鼻血。”
“现在应该是你同时服用的第一天，症状不是很明显。再吃两天这样吧，你就可以流鼻血了。”
楚凌暃周身气势冷了下来，抬手拿起还有半盏凉茶的白玉茶杯，打量着里面黑沉沉的液体。
中午喝的是天麻当归鱼头汤，他下午的确是头酸脑胀。
“天麻、当归、何首乌、人参......这些药膳喜欢加的东西，跟铁芹碰上都会发生反应。”
药膳是厨娘炖的，凉茶是圆方熬的，但里面的药材是萧舞天指导着加的。
厨娘是他义父楚行舟留给他的老人，萧舞天是和他关系亲近的忘年交，圆方是萧舞天收的小徒弟。
是谁想害他。
还是几人联手？
楚凌暃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气，但手中的茶杯还是慢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防止凉茶喷溅，也防止碎片划伤楚凌暃的手，陈梦怡连忙把茶杯从他手里拿出来，宽慰道：“别气了别气了，以后别吃就行了。”
“药膳和凉茶味道重，最适合加料了，要不是我喝了凉茶，光靠闻是很难察觉的。”
“不过这个下药的人也挺莽，挑这种症状明显的方法。”
楚凌暃冷笑一声：“难不成为了防止他下药，我就不吃不喝了不成？”
陈梦怡耸了耸肩：“其实有没有人下药，我都不建议你吃药膳喝凉茶。单纯没必要啊！这两样东西闻着多呕人啊，你吃了可能会反胃、食欲不振，弊大于利。”
楚凌暃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确有点吃不下那个药膳，每天都是强塞下去的，极其痛苦。
凉茶更别说了，要是他生在现代，就能准确的描绘出那种油漆兑藿香正气水的怪味了。
“可是，药膳和凉茶都是补身体的。”
“是补身体的，但你现在已经喝药了，过犹不及知道吗？”
“吃饭本该是每天最放松的时刻，可以放空大脑享受美食。但你现在每到吃饭时，脑海里只有各种味道奇特的药膳，你能吃下去几口饭？”
“喝茶是为了缓解口渴，也是为了品味茶底的韵味。但你现在看着这跟墨水一样的凉茶，你能喝的下去吗？”
楚凌暃继续沉默，因为这些话说的真的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他宁愿被粗粝的食物剌嘴巴，也不愿意吃这种直击灵魂的怪味食物。
眼看着话题越跑越偏，楚凌暃连忙收回思绪，叫来了手下：“你去查一下今天的药膳和凉茶用了哪些食材，查清楚了报上来。”
看楚凌暃有事要忙，陈梦怡便站起身告辞，准备回自己的小院子去。
“没其他的事了？”
“没了啊，我就是来跟你说一下四个丫鬟的事，你说任我差使，那我没问题了。”
当然这‘任她差使’是有度的，陈梦怡是懂分寸的人，完全认清自己‘客人’的身份，言语试探一次是开玩笑，行动试探那就是犯傻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微笑了一下，楚凌暃问：“你不是还想问她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你愿意告诉我？”
楚凌暃摇了摇头，见陈梦怡失望的垂下了肩膀，他轻咳一声：“我不直接告诉你，但是你可以猜。猜对的话，有奖励。”
“算是今天你帮忙的回礼。”
陈梦怡来了兴趣，嘴上说着：“啊这多不好意思，我们契书上不是说了要互相保护吗，这是我应该做的。”
身体却诚实的迅速跑回他身边，一屁股坐在了石凳子上，举起手踊跃发言。
“小绿是御水，是暗卫。”
楚凌暃看她一见到好处就两眼放光、活像打了鸡血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出声。
但心情好了，考核的标准可是一点都没松。
“太笼统了，要细节一点的，不然我很吃亏。”
这就让人犯难了，职位有那么多，细节一点得细节到哪里去？
想象不出，陈梦怡有点想耍赖了：“暗卫她肯定是你需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啊，你这是为难我。不行，你得给点提示。”
“没有。”楚凌暃拒绝的十分干脆。
“那我猜一下小黄，小黄是厨子。”
然而事实让她失望了，楚凌暃依旧摇了摇头：“她不是。”
看陈梦怡苦思冥想的表情，楚凌暃还是妥协了，意思意思给了句提示：“我说她们在你那里过的挺开心，是因为她们做了以前喜欢但不能放手去做的事。”
喜欢，但不能放手去做的事？
难道四人以前的身份和现在的行为大相径庭吗？
“行了，慢慢猜去吧。”
陈梦怡回过神，握住楚凌暃的手感谢的摇晃了几下才离开。
......
四个丫鬟的身份和奖励吸引了陈梦怡的全部心神，以至于她回到院子后看向四人的眼神都带了点馋，像是妖怪看了唐僧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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