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还需和沈老商量一番。”
顾明面对摆着臭脸的沈景没有丝毫的气恼，反倒是如沐春风一般开口道：
“如今梁国翻出江山鼎，诸国合力攻打。”
“西凉王马超下令兵分三路，他亲率大军入邺城，攻打梁国。”
“其弟马岱将会率军攻打大顺。”
“而父皇一方面要抵抗马岱，一方面对江山鼎也有所觊觎。”
“沈老，大顺现在乃是用人之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即刻启程，返回京都。”
听到这话的沈景愣了又愣。
他不是傻子，他只是聪明得不太明显。
看着萧辰，他冷笑一声道，“凌王爷是怕老夫趁着你与顾明不在，夺了衡州的核心？”
“是也不是。”萧辰一脸平静的说着。
沈景一愣，狐疑的看了萧辰一眼，随后开口道，“老夫可不会带刘妈走的。”
“无妨，沈老你终究是自由的，无论是本王还是顾明，都不会对你有半点阻拦。”萧辰一脸平静。
顾明看着沈景狐疑的神情，顿时轻笑起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缓缓开口道：
“沈老多虑矣，早先衡州未定，我与主公需要沈老维系衡州，现如今衡州稳如磐石，我与主公又何必强留沈老呢？”
话音一落。
沈景疑惑之色尽去，略显高兴道，“那老夫便向王爷和军师辞行，此去京都，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辰很镇定的点了点头。
沈景笑得更加开心了，“刘妈老夫也会带走的，无需过多思念，老夫这就回去收拾行囊去了。”
他喝完最后一口茶，兴冲冲离开。
萧辰与顾明对视一眼，顿时齐刷刷笑了起来。
“香儿，让李丰过来。”
萧辰挥挥手下令，香儿便再度退下。
没多久门被推开，李丰出现在房间里一个烛火照不到的角落里行礼。
“锦衣卫指挥使李丰，见过主公。”
见状，萧辰无奈极了。
自从李丰接触锦衣卫过后，好好一个阳光大男孩，现在越发阴鸷。
他无奈道，“李丰，明日本王与军师二人会点兵开拔邺城，你独守衡州，军师有些事需要嘱咐你，你好好听着罢。”
李丰点头。
顾明缓缓开口道：
“我与主公离去之后，衡州如有犯乱者，杀无赦，无论官员百姓乱贼，无论有无后台，皆可杀！”
话音一落。
萧辰取下腰间玉佩，丢给李丰。
“见玉佩如见本王，无需顾虑，纵使是有人家属在朝中当官，尽管杀，本王来抗。”
李丰小心翼翼接过玉佩，再度看向顾明。
顾明平静道，“衡州境内，如有作奸犯科，违法乱纪之辈，尽数抓之，所处职位，一律不动，如需决策，可问主母白氏。”
说到这里，顾明补充道，“切记，如非十万火急，不可惊扰主母。”
萧辰都有些惊讶。
为什么不是苏思婉，不是瑶侧妃，而是资历远远不足两人的白芷？
但想想白芷的背景身份，以及她本身的见识城府，萧辰又觉得这个安排很对。
相比之下，三女之中，只有白芷能担当起整个衡州。
如果不是她本身和白氏不干不净，其实萧辰离开，白芷完全可以坐镇衡州。
李丰再度点头。
顾明这才松了口气，开口道，“最后一条，一切以维持秩序为主，待到沈老归来，所有未决之事，尽数交给沈老，你仍然是你的锦衣卫指挥使。”
“属下明白。”
李丰躬身退去。
顾明看向萧辰，问道，“主公要不要避让？”
“不必。”萧辰摇摇头，“本王与白芷本身打的就是名牌，你与白芷谈价，本王不插手。”
顾明点点头，看向香儿道，“香儿姑娘，劳烦你再跑一趟，这一次，请主母白芷来此议事，还请转告，顾明在此恭候。”
香儿点了点头，很快就离开了。
第三个过来的是白芷。
和往日大胆的穿着不同，这一次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眉眼中风情全无，尽显主母威仪。
见到萧辰，她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笑了笑，坐在了两人面前。
“主公，何事你不与妾身房中谈论，反倒是军师和妾身商量，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萧辰嘴角抽搐片刻，无奈道，“衡州是衡州百姓的衡州，是三十万军队与无数在职官员的衡州，并非本王一人之衡州。”
说完萧辰低头喝茶，一言不发。
顾明此时笑着看着白芷，开口道，“问主母安。”
“无需多礼。”白芷的神情有些凝重，开口道，“此番前来，可是为了火炮？”
“正是。”
顾明点点头，“先前白氏购买火药配方，虽开价五十万两白银，但转头白氏卖给五姓七望，天下诸国，净赚何止一个五十万两？这一次，火炮，价格不应该再低了。”
白芷一脸平静道，“衡州火药技艺究竟如何，你真以为本妃不知？现如今，火药配方革新已至三代，火炮第二代革新也快成了，你打算再卖一次天价，难。”
“既然如此，衡州也并非无白氏不可。”
顾明点点头，“主公不日将带属下前往邺城，火炮也会一并带去，届时再卖也行。”
“你威胁本妃？”白芷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顾明平静道，“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同主母这般，嫁给了主公，还心系白氏者，少之又少。”
白芷闻言深思起来。
顾明笑道，“主母可以好好想想，不管是衡州还是白氏，都和主母利益有所牵扯，你只是一座桥梁，两头论价，主母无需站队。”
白芷顿时挑起了眉头，心中思虑尽数散去。
正如顾明所说，白芷不过是一个传声筒，到底要怎么定价，白芷都不用帮谁。
她开口道，“你开价吧。”
“还请主母请白氏幕后之人相见，时间紧急，我们今晚就要做出决断。”
顾明一脸平静。
白芷咬着牙看着顾明。
看顾明这表情，明显是打算抛弃她，让衡州城和白氏直接沟通。
这样一来，白芷的利益会受损。
因为一部分的银钱，都会划入白芷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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