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不去。
“不，有意义！”
锦悦看着她：“你救了那几个姑娘，让他们能幸免于难，不被人欺负。”
“这是你的功劳，你明白吗？”
“这和我没有关系。”
姜辰瑶看着锦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换作任何一个人，她都会这么做的。”
但是这个……
和她能回去有什么关系？
可以说是……除了栾溪之外，支撑她能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可以回去。
可是现在不能了。
她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看着面前姑娘失望的神色，锦悦没有办法，只能朝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我真的……很抱歉。”
“于我而言，你是我的宿主，就是我的主人，我应该听你的。”
但我确实也算计了你，让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待了这么久。
这一点，我不反驳。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您的也一样没有。”
“不能脱离吗？”
姜辰瑶尝试着问了出来：“既然现在你已经有了实体，就应该可以和我的潜意识脱离。”
“还是那句话，我很抱歉。”
锦悦叹了口气：“没有办法脱离的，我们的命运在事情结束之前，都不会解开的。”
会一直纠缠下去，一直在这个漩涡里面深陷。
“如果我死了呢？”
姜辰瑶苦涩的看了一眼栾溪。
在这里，她最对不起的，就是栾溪和张璟，以及未曾谋面的原主的亲哥哥。
他靠自己为原主保下了她下半生的幸福。
“我……没有办法。”
锦悦再度为难的开了口：“我的程序，不足以支撑我做这件事情。”
可是！
锦悦，我在这里，是一个多余的人啊！
姜辰瑶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初凝：“怎么办？”
她很少这么直接向人求助这样的事情。
锦悦茫然无措，这个时候出现实体的话，实在不在他预料的范围之内。
“我……”
初凝也沉默了下来。
她只是不想让姜辰瑶承受被瞒着的痛苦，时间拖的越长，她以后就越难过。
思索半天之后，她只能开口说了两个字：“抱歉。”
不仅仅是对姜辰瑶。
也是对锦悦。
这两个人，她都没有办法去面对。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姜辰瑶突然换了语气，看向了锦悦：“所以，你打算待在哪里？”
是跟着初凝一起离开，以后全凭潜意识交流，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让栾溪给他安排住的地方。
“我还待在原来的地方！”
锦悦说完之后，又慢悠悠的飘回了镯子里面。
你有了实体之后，还能继续在里面待着吗？
姜辰瑶愣了一下，晃了晃东西，看向了初凝：“这？”
“他应该和你待在一起。”
初凝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转身拽着任遇的手离开了这里。
不是不心痛，是不能心痛。
她是初凝，是之前锦悦的宿主，但沧海桑田，已经过了很多年，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初凝。
她现在……最多是认识锦悦，且知道一些事情的初凝。
于是整个房间里面就只留下了栾溪和姜辰瑶两个人。
看了半天情况的栾溪，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些东西似乎不太让人好理解。
“我……”
姜辰瑶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硬要解释的话，其实太牵强了。
他应该不愿意接受自己不是真正的姜辰瑶，姜峰男应该也不想明白，自己的妹妹早在自己出兵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害死。
可是不解释的话，又说不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实话。”
就算听上去有多么的离谱，都一定是实话。
“我不是姜辰瑶。”
第一句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砸在栾溪的心上。
他准备好了听解释的动作猛然间一怔。
她说她不是姜辰瑶。
那她能是谁？
不可能被掉包。
姜辰瑶的下一句话随之而来：“但我又是姜辰瑶。”
“换句话说，我是占据了姜峰男妹妹身体的那个同名同姓的姜辰瑶。”
“关于师父张璟，其实也是原主的师父。”
“所有的一切，都是……原主的铺路。”
她给自己铺好了路，平静的接受着自己的命运，等待着自己取代她。
本来应该激动的，但此时此刻将东西和盘托出。
姜辰瑶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看向栾溪，整个人都异常的安静：“所以……我不是她。”
虽然从你见到的时候开始，我变成了她，但这总归不是她。
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这么暴露出来。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茫然但还是努力在思考东西的栾溪。
等着他的后话。
她可以等。
而栾溪也尽力压下了自己脑海中的震惊。
他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早就不是原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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