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做了些面点和豆浆来当作早餐，然后共同走到了书屋店面房间，开始了新的一天，爱普斯依旧喜欢早早将门帘拉起，只不过清晨几乎不会有人来。
于是在这段时间，两人主要的活动就是一起看书，经过了一两天的突击补习，杨明基本上可以掌握一门古代语言，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很快就可以看懂书架中的所有书籍。
老是学习工具性的内容也略显得枯燥，这次杨明跟爱普斯一起看了本小说，当然，为了避免翻译错误，还是让她负责读，杨明通过对照发音来逐步了解不同词汇的具体意思。
整个早晨都在悠闲的氛围中度过，今天的客流量相比昨天算是持平，都一样不会影响到读书这个更为核心的活动，中午及下午也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均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
爱普斯对于稳定性的需求似乎挺高的，她完全没有打算通过设置个性复杂的访客来增加任务过程中的变量，所有其他NPC都采用公式化的行为模式，一看就很假，拟真度为零。
因此，对于那些看似随机实则纯粹是为了增加人气而刷出来的顾客，杨明和爱普斯逐渐用越来越敷衍的态度进行接待，不需要耗费任何心理资源来认真应付。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那所有要素便均指向试练任务的方面，也就是将书屋内所有藏品都看完一遍，这项任务也因爱普斯愿意一字一句地翻译而变得相当轻松。
没想到才在精神世界中过了两天，事情就开始变得如此轻松，再往后的时间里，杨明和爱普斯不出意外过着日复一日地毫无波澜的生活。
中途虽然也因认知更新而逐渐优化了整个街道中来往行人的智能程度，不过总体在相当克制的控制之下，仅可以作为一种调剂，使得每天的日常不那么无聊。
耐心成为最重要的内在品质，杨明需要审视着自己，好不断提醒着现在身处于精神世界中，以免在超长线推进的时间长河中淹没掉自我意识。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流逝着。
……
……
……
究竟过了多久？
尽管日常变化幅度很小，尽管只需要将所有书看完就行，尽管危险系数几乎下降为0，但，太漫长了，以至于快忘了最初的目的。
“这是，最后一本了。”
盖上了厚重的红色书封皮，最后以一本晦涩难懂的心理学着作为结尾，宣告着试炼彻底完成，杨明说道，
“结束了呢。”
“是啊，嗯~”
爱普斯此时的姿势是侧躺在杨明肩膀上，她用力绷紧了放松的身体，正坐起来，再次活动一番筋骨后说道，
“你赢了，我会听你的。”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变得非常温顺，泰然自若。
恍惚间，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已经生活了无数年，杨明早已失去计数的兴趣，只得靠在椅背上问道：
“究竟过了多久了？”
“谁知道呢。”
爱普斯两手一摊，说道，
“也许三十年，亦或者三百年？哈哈，三千年也说不定。”
差距会这么大并不算奇怪，当无所谓这些琐事后，时间概念就会变得极其模糊，记不清活了多久恐怕才是那些永生者最常面对的情况。
杨明过去从未体验过这种纯粹只为了一件事，甚至只为了活着，某种程度上现在是模拟了超凡存在所需要经历的点滴。
“是吗……”
杨明站立起身，将那本红色的书放回架子上，回头问道，
“那么，是时候该回去了吧？”
“嗯，别着急，睡一觉就可以返回现实世界了。”
爱普斯打着哈欠，她的疲倦感实际上持续了好多年了，估计是能力释放过度导致的，需要切断精神空间的创造模式才有可能恢复正常。
外头的天气刚好是傍晚，杨明认为最后的时光应当有点仪式感，不需要着急返回现实，于是说道：
“晚上吃个饭，到床上睡觉后再回去吧。”
“好~”
爱普斯慵懒地伸出手，示意杨明帮忙搀扶一下，这个动作习惯也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她的困顿情况显现时便一直如此。
杨明扶起爱普斯，两人一同来到厨房，虽说是告别仪式，但倒也没有特意准备什么，只是一切照旧，晚餐日常怎么制作，现在就怎么来。
由于明天大概率就返回现实了，因此食材没有必要考虑余留问题，可以全部都拿出来做成晚餐，一点也不浪费掉。
当杨明正式将碗筷端起来准备摆盘时，发现爱普斯已经一头趴在餐桌上，她太疲倦了，不过，还是得让其打起精神，毕竟需要她解除能力。
将做好的食物都摆放完后，杨明来到爱普斯身边，轻轻拍了拍肩膀，说道：
“好啦，该起来吃饭了。”
“嗯……”
爱普斯缓缓抬起头，张开嘴巴，懒散地说道，
“我要你喂我~”
“好好好，坐正了。”
这种事情在后期没少帮忙，杨明早已习惯，坐在爱普斯身边，拿起汤勺就开始给她喂饭，在她咀嚼期间，顺便解决自己的吃东西问题。
就这么又磨磨蹭蹭花费了一个小时才搞定，杨明收拾好餐具并洗涤干净后，对着瘫软在椅子上的爱普斯说道：
“去好好洗干净，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她将双手伸直摆放在餐桌上，用脸颊贴在桌面，表情舒缓地回答道：
“嗯，你来帮我嘛~”
“真拿你没办法……”
杨明并未正面作出回应，这些都是早已习惯的生活片段，向来如此，在漫长的岁月中，很多事情都不再感到拘束，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照顾着对方的饮食起居。
只能说爱普斯将这个精神空间设定得过于便利，一切生活资源都随手可得，不存在任何冲突，完美的乌托邦世界，只是缺少了些许真实性，更像是两个人的与世隔绝的洞天之地。
在这种环境中，的确待多久都不用考虑安全问题，只是倦怠感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越来越强烈，但终究算不上无聊，因此寻求突破、离开的思维反而会逐步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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