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捧杀。
越罗一向不傻,稍作思量便参透其中奥秘。
“目的是让邢无忌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位置上下去?”越罗揣测。
戮青苏点头。
越罗心下又有了一番思量。
能捧杀邢芳的,便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黎禛,一个是华清琦。
邢无忌是华清琦的人,华清琦不可能算计邢芳牵连邢家。
如此……
“做局的人是……”越罗抬头看向戮青苏,朝他比了个口型:皇上?
戮青苏再次点头。
越罗又将头枕回戮青苏的腿上。
邢芳之事,着实令她一阵恶寒。
自己的母后、自己的孩子也能谋算,不愧是君王!
一阵风来,数片桃花花瓣飘悠落下。
戮青苏早已看惯,他捻去落在越罗发上的花瓣,对越罗道:“阿罗,不如你来分析分析,他为何选在此时动手,接下来又会是谁接手指挥佥事一职。”
戮青苏所言的“他”,自是指代黎禛。
越罗却是在戮青苏腿上滚了滚,盯着头顶的桃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爬起身子,圈紧戮青苏的脖子,轻声同他交谈。
“邢无忌打你这儿分去了刑审厂狱之权,他此时动手,只待将邢无忌拔除,便有机会将刑审厂狱之权捏在自己手中。”
越罗说出自己的推测。
“最有可能接手锦衣卫指挥佥事一职的,可是展江?”
“对。”戮青苏将手按在越罗的脑勺。
没曾想这小脑瓜子里装着的东西可不少!
虽是分析准确,但越罗心有疑问:
“他能借机胁迫太后任他除去邢无忌,可若是想将展江提上来,他必不能在太后跟前明提,否则太后将对其起疑。他又该如何将展江提上来呢?”
戮青苏早有推论,回答越罗道:“让展江坐上指挥佥事之位不必他亲口来提,明日上朝,多的是人上书替他来说。”
“我不懂。”越罗还是太嫩了,一时难以理解戮青苏这番话的背后深意。
戮青苏对自己的推论成竹在胸:“眼下我正整治裴党,刑审厂狱之权被分至邢无忌手中后,自是多有不便,抄查进度也被拉下来,这也给了裴党些许喘息的机会。
“若是刑审厂狱之权又回到我的手中,裴党自当惴惴难安……”
“如此,他们必不能让刑审之权再度回到你的手里,故而得物色合适的人选替代邢无忌。眼下锦衣卫当中,最为合适的人选便是展江?”越罗接下戮青苏未曾说完的话。
“夫人当真是聪明。”既是聪明,便该给个奖励。
戮青苏当即便趁着越罗不注意奖励给她一个吻。
“你又占我便宜!”越罗捂住被突然亲了一口的唇角,装出一副没好气的神态。
戮青苏揽着越罗腰身的手稍稍使力,使得越罗身形一个趔趄,摔得同他鼻尖相对。
“为夫让你把便宜给占回去。”戮青苏示意越罗快亲。
越罗哼声:“哪里是把便宜占回来?吃亏的不还是我么?”
“既是如此,夫人不亲便算了。”戮青苏稍稍将越罗松开。
自打上回借着酒劲闹过了越罗,算来已有好些时日未曾好好亲过了。
这女人也不想么?
不行!
得让裴西暝快些伏诛!
越罗见戮青苏面上突作冷淡,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又在准备下套,便问说:“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戮青苏将目光转回越罗脸上,这才又柔和下脸色,回道:“我想以最快的速度扳倒裴西暝。”
“如何突而又想到裴西暝上头去了?”
越罗本是想着凭借戮青苏以往的尿性,会想方设法让她心甘情愿亲过去。
可眼下他突而提及裴西暝,到让越罗有几分气恼。
算来好些天未曾好好亲过了……
戮青苏看出越罗眼神中的不快,知晓她到底还是想亲一亲。
如此,戮青苏心下暗笑,又将越罗往身前紧了紧,眼神炙热盯着她低声道:
“眼下外头蹭一蹭也不给,裴西暝一倒,便是进去也无妨。”
老天……
他在说什么啊?!
戮青苏的话越罗瞬时便明白过来。
越罗捶了戮青苏一拳,竟是咬着唇低下头去,一片桃花缓缓落在了她烧红的雪颈之上。
“难道夫人不想早日试试为夫有多厉害?”戮青苏还偏就要看看越罗烧红的小脸,他伸手将越罗的小脸抬起,凑上前去。
多厉害?
饿了二十几年,可想而知……
越罗想起戮青苏生辰那天夜里,她已经见识过他有多厉害了……
她的一双手可是安抚它安抚了两刻钟有余,以至后来用热水泡了好一会儿,翌日还是酸得不像话。
“不要脸!死太监!”
思及此,越罗就差眼白未曾跟着羞红。
她白了戮青苏一眼,刚想往后退戮青苏却吻了下来。
涎丝互渡,茶香在两人唇舌间缠绵。
日头愈斜,洒在了花下璧人的身上,鸣咂声惊得旋绕在花冠顶部的蜜蜂嗡嗡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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