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的过程是痛苦的，尤其是吹来的罡风更让楚天感觉到不适。
但脑海中的清明让他没有选择后退。
楚天感受到了疲惫。
那是求索过程中无法避免的累。
楚天感受到了无聊。
他好像学会了所有东西，却又依旧不得寸进。
楚天感受到了恐慌。
吹来的罡风让他会站不稳脚跟。
但楚天的步伐一直向前。
七百。
九百。
站在第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
楚天却笑了出来。
他没有急着上前，反倒坐在了原地。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万丈深渊，握住了腰间的无鞘：“你开心吗？”
无鞘没有回答，一如既往地沉默。
楚天摇了摇头：“我应该是开心的，毕竟前方就是梦寐以求的宗师。”
“这一步，我肯定能迈过去。”
楚天笑出了一口小白牙。
“但是我拒绝。”
他直接飞身而下，任由自己落入那无穷的深渊之中。
楚天坠落了许久，依旧没有见底。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畏惧，仅仅是看着面前的天穹。
“你为何不迈？”
之前从未听过的苍老声音在楚天脑海中回荡，楚天开口问道。
“我迈上去是什么？”
“自然踏入那宗师之境界！”
楚天笑容越发灿烂：“那我是迈不上去吗？”
那声音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这才开口：“你...很特别。”
楚天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阴阳。
他却感觉到自己逐渐坠落到了底部。
那是同样的台阶。
台阶之后依旧是万丈深渊。
空气的味道让楚天感受到这里依旧是第九百九十九层。
“再给你一次机会，踏入那宗师境！”
声音中隐约带着几分惜才。
楚天则在台阶上站了起来。
手中无鞘自然垂下，脸上笑容却来到了巅峰。
“怎么，不踏上便不是宗师了？”
楚天站姿不丁不八，与之前所学的刀法都没什么关系。
声音有些沉闷。
“你在蓄势？”
楚天点了点头。
“若宗师级的刀法便是开宗立派，那我踏上这台阶还有何意义？”
声音再次一愣。
楚天依旧维持着蓄势的状态。
手中无鞘却开始自己颤动起来。
“你真以为宗师便是独步天下？”
那声音更加焦急。
好像猜到了楚天要做什么。
楚天没有感受到敌意，只有一些淡淡的担忧。
熟悉的清明感觉出现，楚天此刻极为清醒。
他微微开口，声音清朗且温和：“日夜挥刀百万遍，拜山三万余六千。”
楚天紧握着蓄势已久的无鞘：“若成仙山自拜我...”
无鞘挥出，只留下淡淡的几许光华。
楚天却看着脚下被一斩而断的山路：“何苦我去拜仙山。”
“你！”
那苍老的声音极为焦急。
楚天却丝毫没有在意前方失去的道路。
他抬起了脚，又看了眼手中的无鞘。
这一次的无鞘终于传来了愉悦无比的情感。
宛如楚天所做与它的本能如出一辙。
“那我便与我手中刀刃。”
楚天目视着深渊：“自今日起，踏那无前的宗师之境！”
楚天落下双腿，第一千阶台阶从他脚下自己出现。
没有更稀薄的空气，好像肩上也没有更大的压力，只有前方的深渊宣告着，楚天选了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道路。
“你！”
那声音再度出现，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它听起来极为沮丧，但楚天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欣喜。
楚天没再往上攀爬，他自知道自己的水平暂时还不够。
“下次见。”
楚天微笑着挥了挥手。
他预感，那苍老的声音不是坏人。
“等下，那首顺口溜叫什么？”
声音拦住了楚天。
楚天略微一想：“拜山歌。”
熟悉的篝火浮现，时间刚才仿佛陷入了静止。
方才怀疑人生的暮沉不由得看了一眼楚天。
不知为何，原本楚天给他的感觉是温和中带着几分强势。
但现在，楚天与他腰间没有刀鞘的利刃一样。
锋锐无比。
但凡看一眼都会把视线避开。
“你到底是什么强度？”
暮沉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楚天却拍了拍腰间的刀柄，莫名想到了那之后完全不知的万丈深渊。
“我还差得远。”
他这句话发自真心。
暮沉的表情却更暗淡了几分。
你这种强度还差得远。
那我们算什么？
没有我们你开不了游戏是吗？
直播间的观众更炸裂。
【比卡了更离谱的话出来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楚圣说得如此自然？】
【有一说一，我觉得他没在装】
【那楚圣都说自己不行，咱们算什么？】
一条弹幕缓缓飘过。
【算气氛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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