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完，一向稳重，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欣喜。
“宜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得过牛痘就不会再感染上天花，那对于大清来说可就是一件极大的好事了。”
相宜一副不好意思的道：“这，爷，妾身倒是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如此一来，那我们的弘晖和雅利奇往后就不用惧怕天花了。”
她决定将自己慈母的小女人角色贯彻到底。
“不，即使如此那也是多亏了宜儿，不然这事也发现不了，不过你说的是，只要确认了牛痘真的对预防天花有用，那我们的弘晖和雅利奇也就不用再爬天花了。”包括整个大清的孩童都将不会再因天花而丧命。
“爷，妾身倒是派了不少人去了京郊的村子里查探了养牛的人家，不过到底也是碰巧的事，不如爷再派人具体去查证一番吧。”
别人说得再好都不如自己见证，相宜建议胤禛亲自派人去查探。
“宜儿说的事，明日我就让高无庸带人去走走看看。”为了谨慎起见，胤禛觉得再派人多查探看看是对的。
“如此以来，到时候爷再报给皇阿玛，就可以让太医研究试验了。”相宜一脸欣喜的说道，她确实是期待的，既然自己知道，然后这又确实是一件与人有益的事，不说什么伟大的救世主想法，起码她提出来后可以救下自己身边的亲人。
第二日，相宜还将查探的村子名单交给了高无庸，这样高无庸等人再查探时就可以心里有底，也可以在这份名单的基础上多走访几个其他的村子，到时候就更有说服力。
这次等的时间就久些了，胤禛让人走访了一些更远的村子，以及村子的数量也更多些，等到所有人都查探完回来已经是十天后了。
这次的范围更广，也有意外的收获，就遇到了一个感染牛痘前两天才痊愈了的人，问到了牛痘的具体症状，据他所说的，症状确实和天花有些相似，都会发热和起痘。
胤禛得了消息后，冷静的就回了前院的书房，相宜不禁感叹不愧是四爷，还是那么能沉得住气，换了是她，她一定会很兴奋。
相宜不知道，胤禛就是太激动了，所以赶紧回了书房，就怕自己在福晋的面前太过失态，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在福晋面前失态不好，万一福晋觉得他不沉稳了怎么办？
回到前院，他将查探的全部情况整理成册，自己又手写了整件事的经过，胤禛觉得自己总算是有些冷静下来了，不过看着书桌上一堆纸，想想里面的能容是可以惠及整个大清的，他就忍不住的激动。
要不是这会是晚上，胤禛恨不得现在就进宫和皇阿玛说这一好事。
这日胤禛罕见的歇在了正院，原因无他，只是他太过激动睡不着，怕回去了影响相宜休息，他在前院确实也是很晚了才入睡。
翌日，他却是天色还未亮就醒了，虽说只短短的睡了几个时辰，他一点不觉得疲乏，相反精神奕奕，睡不着干脆就起了身，苏培盛自然也得早早就伺候在胤禛的身旁。
苏培盛看着自家主子早早起床，收拾好后就在书房走来走去的样子，很是不理解为何主子起如此早还能如此精神，反观他，却是忍不住的哈欠，他心里感叹，果然他和主子爷是有差距的，怪不得自己就不是主子，比不过啊！
待胤禛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出了府，马车停在宫门口时，宫门都还是紧紧闭着的，他只能坐在马车上等着宫门打开，只等一开就进宫。
门口的侍卫看到马车都觉得惊讶不已，他们知晓四贝勒一向勤勉，也没想到会如此的勤勉，还未到开宫门时辰就等在门口了，不禁都有些敬佩。
宫门一开，胤禛严肃着一张脸，急匆匆的直奔乾清宫。
“给四贝勒请安。”下人看到四贝勒都有些惊讶，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阿哥这么早来找皇上呢。
听到下人声音的梁九功走了出来，胤禛看到连忙上前，“梁公公，麻烦您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想见皇阿玛。”
闻言梁九功回道：“还请四贝勒稍等，奴才这就进去为您说一声。”看着四贝勒一脸严肃的样子，梁九功不禁猜测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不敢耽误快步又进了内室。
不一会儿，梁九功就又出来了，“四贝勒，皇上让您进去。”
进房间后，胤禛对着康熙请安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起身吧，老四啊，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朕了。”实在是老四一副严肃的样子，不得不说还是挺唬人的。
“回皇阿玛，儿臣确实有重要的事想跟你禀告，所以就来得早了些，若是打扰到皇阿玛歇息，还请皇阿玛不要怪罪。”胤禛看着明显刚起身不久的皇阿玛有些不好意思，是他欠缺考虑了。
“不碍事，什么事让你这么严肃？说来听听吧。”康熙是个勤勉的帝王，没有什么起床气，而且他知晓自己的儿子性子，若不是有什么要事，是不会如此的。
然而站到了皇阿玛面前的胤禛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了，他开口道：“皇阿玛，要不您先用早膳？儿臣等您用完早膳说也不迟。”
康熙都被胤禛这话弄得没脾气了，他没好气的道：“你那表情都严肃成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情吃什么早膳，赶紧说吧，什么事。”
闻言胤禛的严肃垮了下来，他也不是故意严肃的，就是他心里激动，为了不泄露心里的激动，面上也就越严肃了起来，他表情一松，淡定的回道：“那儿臣就说了，皇阿玛，儿臣似乎发现了比目前种人痘更有效能预防天花的法子了，风险也不大。”
已经做好了准备听是不是出什么事的康熙，闻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张了张嘴，“什么？老四，你再说一遍。”
胤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次听完的康熙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老四，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能比人痘风险小？”
他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突然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大消息，他自己幼时就得过天花，也走了一趟鬼门关，就是如今脸上也有天花留下的痕迹。
给他留下的不单单是局限于脸上的瘢痕，心底里亦有无法抚平的伤痕，他对于天花是非常痛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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