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们之间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不过我还是要说说你，你一个人在老家，特别要注意身体，三位姐姐很在乎你的健康。”
“我知道，放心吧，我的身体我知道，我要是真有事，我也不会硬抗。”
老王欣慰的笑了笑，又望向萧瑟的院子，道：“阿灿，有件事我要向你说明一下，关于林妙妙，我王苍林的确喜欢过他，但是最近在老家清修，我发现是我太固执的，我放弃我的结发妻子，去追求一个不可能的人，是我错了，错大发了，我对不起我亡妻。”
说着，老王喝了口闷酒。
林灿：“不晚，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你有，我也有。”
老王笑了笑：“还是和你聊天最放松，有什么都说，来干杯。”
林灿：“少喝点。”
老王：“一人就2两，多了没有，对了阿灿，下次潇潇他们回来，我们再拍一张全家福，好吗？”
“好。”
林灿看着老王，发现他今天不对劲，怎么多愁善感，总是说什么团聚、分别。
“对了给你看个照片。”
老王去了房间拿出来一张照片。
林灿一看，是初见老王的时候，老王牵牛，林灿坐牛的画面。
“你打印出来干嘛？”
“换手机了，就把有意义的照片都打印出来，这种不错，得贴上。”
老王用了几粒米粒涂抹在照片背面，粘在了客厅墙壁上，和王苍林、以及他女儿们的照片沾在一起。
林灿笑了笑，老实说认识王家人开始，无论是在老王这里还是在三位姐姐哪里，林灿有家的感觉。
老王隔三差五会给林灿发微信，他摘了鸡枞菌、笋子、土鸡等等，会让林灿回来拿。
吃过午饭。
老王：“小灿你休息，我去山上给我亡妻烧烧纸。”
林灿：“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灿拿了把椅子在院子外坐下晒太阳。
老王提着纸钱出来。
“阿灿，你先坐，我去去就回来，我们下棋。”
“好啊，我等你回来。”
老王转身，提着纸钱往那边走去。
林灿闭上眼，享受冬日里的暖阳。
老王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我的纸钱忘拿了。”
他手里提着纸钱都忘了。
转身要回院子重新拿。
“苍林~”
忽的，耳边貌似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王苍林一怔，猛然回头，望向山路那边的方向，他貌似看到了谁来接他了。
“我辜负了你。”
老王说了这句话。
咚！
整个人倒在地上。
“啊！！！老王，老王，小灿老王倒了。”
有村民喊道。
林灿猛然睁开眼，冲了过去，一把将倒地的王苍林扶起来，“老王，老王。”
王苍林虚弱的睁开眼：“小灿。”
“你先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林灿抱起王苍林放在后排，一脚油门下去，库里南往村口开。
刚才和林灿喝酒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王苍林此时像极了油尽灯枯。
刚才是回光返照！
“小灿，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上次我送你去医院救了你一命，这一次一样能再救你一命。”
“谢谢阿灿让我多活了那么久。”
“别说这种话。”
“阿灿，我想见我女儿……青雅、温婉、潇潇。”
“好好好，我马上打电话。”
林灿一边加速，一边群电话给她们打去……
嘟嘟嘟~
接通了。
“青雅姐，温婉姐，潇潇姐，老王想你们……”
话还未说完。
“阿灿……照顾好你三位姐姐……”
后排，王苍林最后一句说完，苍老的手滑落了。
一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吹落掉在地上。
屋子里，客厅里，被米粒站着的那副‘林灿骑牛，老王牵牛’的照片，落了。
村口平桥下河水静静流淌，平桥上，库里南停在那里。
“喂，灿灿你说什么，你说我想我们了，我们马上回来陪他，喂，灿灿你说话呀。”
片刻后，林灿唏嘘一声，道：“三位姐姐，这次我没能像上次那样抢过死神，你们爸爸…走了。”
林灿没管手机那头三位姐姐的反应。
下车，拉开后车门，脱下外套披在了王苍林的身上，把他背了起来，沿着当初他牵牛载林灿的方向，背着他往他家走。
“老王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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