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有完全从云栀的名字和姓氏带来的复杂情绪中回神，就听到云栀问起东方雅，一时怔愣住，看着云栀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静默好片刻，东方啸目光锐利：“你是谁？”
“我刚才说了，我叫云栀。”
云栀神色平静，丝毫不惧他。
“我听说东方老爷子从云老爷子那里看到过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一张自画像，那幅画是我画的。”
东方啸的眼神瞬间由锐利变为惊疑：“你……”
东方明月将东方啸的反应看在眼里，眯眼盯着云栀，说：“祖父，戏散场了，戏园要打扫卫生，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十分钟后，戏园对面的茶楼。
隔间。
四人落座。
十分钟过去，东方啸和东方明月看到云栀后的复杂情绪已经调整得差不多，至少面上看来是这样。
服务员斟完茶离开。
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东方明月视线扫过楚宁秀看向云栀：“这里的茶不错，云小姐可以尝尝看。”
听云栀提起东方雅和云家老爷子，还提到云老爷子手里那张照片，东方明月可不会再以为云栀像她了解的那样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能和云家老爷子有这样的交集？普通人能让云老爷子亲自帮忙找人？
也不排除有例外的情况。
比如，晏宸或霍青梧帮云栀出面，云老爷子看在他们的面上帮云栀。但这种可能性很小，晏宸和霍青梧如果想帮云栀找人，没有请云家出面的必要，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帮忙。
这也就是说，是云栀自己和云家老爷子有交集。
从云老爷子不认识东方雅、四处打探来看，云老爷子应该也不是因东方雅的缘故和云栀产生交集。
那他们又是怎么有的交集？
东方明月不由得想起年前云家传出的那个传言：云家的小辈里出了一个点青术异能者！
云栀不是云家的人，至少不是在云家长大的，这一点派人去查过云栀的她很确定。但有一点，云栀也姓云！
东方明月在想什么，云栀未必不清楚，不过她都不在意。
看东方明月一眼，云栀说：“谢谢。”
视线转向坐在东方明月旁边的东方啸，云栀没有再开口，就这么等着东方啸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没有。自那之后，不止东方家，所有人都没有再见过她。”
东方啸视线始终没离开过云栀，盯着她细细打量。不知是不是错觉，越看他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气质有些像东方雅。
“你为什么会画那张画像？你见过她？你是她什么人？”
云栀试图从东方啸脸上看出一点撒谎的痕迹，但都没有看出来，不过她也不会天真地就这么信了东方啸的话。
“见过，不然我又怎么能画出画像？至于那张画上是什么人……”见东方啸一脸期待，似是还有些紧张，云栀没有急着往下说，端起面前的茶轻轻喝了一口，“那是我给我奶奶画的画像。”
东方啸一愣：“你奶奶？雅雅是你奶奶，她、她结婚了？”
“东方老爷子这话问得真是奇怪，我奶奶去世时已经七十五岁，当然结婚了。别人婚姻美满，她就活该孤寡一辈子吗？”云栀神色没有变化，但她重重放下的茶杯表明了她此时已然动怒。
“还是说，东方老爷子觉得我奶奶不应该结婚，得为某个薄情寡义的人守身如玉？想什么呢，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他这一个男人，还是以为全天下就他最优秀，除了他，我奶奶看不上别人？”
“别说我奶奶早就结了婚有了美满的家庭，就算没有结，那也不是因为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有多优秀，只是我奶奶被伤透了心，对婚姻彻底不抱期待罢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楚宁秀心下轻嗤。
真没有这个意思就不会惊讶地问出云栀的奶奶结婚了这种话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自己儿孙满堂，居然还想让被他抛弃的青梅竹马为他守节一辈子！
以前没看出来，东方啸还是个这么自恋又自私的人。
云栀没接他的话，淡淡的目光扫向他：“看东方老爷子的样子，你是认识我奶奶？”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显而易见云栀的奶奶就是东方雅，云栀却突然问东方啸认不认识她奶奶，一时有些让东方啸和东方明月拿不准她的心思。
“……嗯，认识。尽管那张画像上……她老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她、她就是我……我妹妹东方雅。”
妹妹？
不止楚宁秀，云栀都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那看来是了，我奶奶闺名云方雅。”
东方啸神色复杂又难掩惊喜：“长得像，名字也几乎一样，不会有错，你奶奶就是我……妹妹！你是叫云栀对吗？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舅爷爷……”
“我来阳城不是来和东方老爷子叙旧的。”云栀不客气地打断他。
“东方老爷子，我奶奶去世了，死在去年的中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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