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刚回水月阁，墨棋便冷着脸瞪了墨画一眼。
这没脑子的东西迟早要将她们几个都给害死！
墨书也冷冷地扫了墨画一眼。
“你非要惹林薇？”
她不知道林薇是世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而世子则十分得太后和陛下宠爱。
“我惹她？”墨画的眸子都瞪圆了几分。
“我何曾惹过她？不是她一直霸着世子，不许世子亲近我们吗？”
说着话，她的面上便浮上了几分委屈。
“咱们几个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有名无实地在成王府呆下去吧？”
虽说陛下送她们来成王府的初衷是让她们帮着世子调查长乐长公主母女被害的事。
可她们到底是以成王世子妾室的身份进的府。
待当年的事情彻底查清楚，她们也不可能再回宫当二等宫女了啊。
闻言，墨棋的脸上也浮现了几分愁容。
墨琴虽未言语，微垂的眸中便闪过了一丝忧虑。
她们进了成王府，就再也不可能离开了。
墨书也难得地沉默。
许久，墨画这才带着哭腔道：“咱们几个都是宫女出身，若是在一般的勋贵人家兴许还能因着这出身让夫君和主母忌惮几分，可咱们现在是在成王府中啊！
咱们……咱们于世子而言，同一般没有像样娘家的贱妾是一样的。
若是咱们不能趁着当年的事情尚未查清，陛下和皇后还会偶尔召咱们进宫之前有个一儿半女，待事成之后，咱们可就更没机会了。”
届时，无宠无子的她们又该如何在世子的院子里立足？
听到这，墨棋的眼圈都红了。
“墨书姐姐，墨画她这话倒是在理，咱们……咱们哪怕有一个能得了世子青睐也好呀。”
只要她们中能有一人怀有世子的子嗣，其余三人的日子也就不会过得太过艰难。
毕竟，她们都是一样的出身和处境，互相帮扶才能在这成王府中争得一席之地。
“成王世子一向不近女色，他不愿意碰咱们，便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无法逼着他在咱们屋里留宿。”墨书皱着眉头道。
陛下再如何管束成王世子，也不好直接管到人家房里去呀！
“是呀，陛下……陛下若真的完全不顾及世子的意愿，只怕世子的院内早就有了他硬塞的宫女。”墨琴轻叹一声。
陛下很疼成王世子。
若非此次关乎长乐长公主和宁寿郡主，陛下也未必会强行将她们四个一并赐给世子。
闻言，墨画就哭得越发厉害。
墨棋也不禁落了几滴泪。
“咱们还不如留在宫里呢！”
虽说她们在宫中活得比较累，日日都得担心惹了那些个尊贵的主子们不快，可待她们到了二十五岁，总归是会被放出宫的。
待她们被放出宫，便是无法嫁入勋贵人家，也可靠着曾在宫内当值的经历寻上个小富之家的夫婿。
“你们是越说越离谱了。”墨书白了墨棋一眼，“咱们的命运岂是咱们自己能决定的？”
陛下一声令下，她们就得乖乖听从。
墨棋微愣，随后便抬手擦了擦眼泪。
“是我失言。”
说完，她便垂下了头。
“墨画，你这些日子切莫再去招惹林薇。”墨书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嘱咐了一句。
“你身上的伤势还很重，要是再挨板子，这条命怕是都要保不住。”墨琴沉声道。
闻言，哭得双眼红肿的墨画就是一怔。
“你招惹她只会让世子越发厌恶你。”墨棋适时地补了一句。
她瞧着，世子很厌恶嚣张跋扈的女子。
墨棋抬眸望了望正房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你瞧，正院那位现在还在榻上瘫着呢！”
“她……”墨画才准备开口辩驳，墨棋便继续说：“那位可是老王妃嫡亲的侄孙女，她都险些被世子打死，你觉得世子会对咱们留什么情面？”
墨画的瞳孔骤然一缩。
是了，柳绿岫的出身及不上林薇，却要比她们好上许多。
“你就安分些，只要咱们不犯大错，世子也不会短了咱们的吃穿用度。”墨琴温声道。
成王世子一向聪明。
他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就来苛待把陛下赐给他的女人。
“是这个理！”墨棋方才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瞬间又放了回去。
墨画抬眸，欲言又止地望着墨琴她们。
许久，她便叹了口气，“罢了，我先回去歇着了。”
语罢，她就让身后的丫头扶着她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墨书刚刚端起茶盏抿了口茶，门外便传来了小丫鬟慌张的声音。
“几位姨娘，柳姨娘那边的雪鹂来了！”
她的眉头微拧，下意识地望向了墨琴，后者则在同她对视的瞬间便收回了目光。
她抿了口茶，淡淡道：“让她进来。”
“是！”门外的小丫鬟极为恭敬地应下。
听着脚步逐渐远去，墨棋这才不解地问：“你见她的丫鬟做什么？”
她还是不理解墨书为何要去搭理柳绿岫主仆。
在她看来，已经被洛枫贬为贱妾的柳绿岫压根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
“柳绿岫是柳侧妃的侄女，她很小就被柳家的人送到了成王府。”墨书连头都没抬，极为平静道。
墨棋捏着茶盏的手稍稍一紧。
“还是墨书姐姐细心，怨不得陛下让我们几个听你安排。”墨琴抿了口茶，语气淡淡道。
墨书抬眸，快速瞥了墨琴一眼。
墨棋只低头喝茶，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
没多久，方才在门口问话的小丫鬟便带着雪鹂一起进了屋子。
雪鹂飞快地扫了一眼，见墨画不在，这才福身行礼道：“奴婢拜见三位姨娘！”
“快快请起。”墨棋满脸含笑道。
“谢谢姨娘！”雪鹂又行了谢礼，这才起身。
“是柳姐姐让你来寻我们的吗？”墨棋直截了当地问。
雪鹂的眸光微波，随后便笑盈盈道：“姨娘好生聪明，正是我家姨娘让奴婢来请墨书姨娘去正房一叙。”
“哦？”墨棋挑眉，“柳姐姐只叫了墨书姐姐？”
雪鹂满含歉意地笑了笑，“是呢。”
墨棋眸光微闪，便问墨书：“那你去不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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