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重生”的卓开天，显然比当初世界主权秘境的卓开天，更有尊严。
即便额边豆大的汗滴如雨水般滚滚而落。
即便他因为剧烈疼痛而浑身青筋暴起双腿发软。
他始终也没有倒下，没有像当初世界主权秘境那个卓开天那般，疼得在地上打滚。
这时的他，根本已经站不稳了。
便如之前被他伤了膝盖的宫十一一般，手撑住一根长杆，单膝跪地。
他猛地咬了口舌尖，口腔里同样血腥味蔓延。
而大脑勉强维持清醒后，他那双漆黑到诡异的眼睛，此刻却染上莫名的红色。
艰难望向林川时，眼底的恨意浓烈得宛若实质。
不过也转瞬即逝。
他的声音，也像从牙缝间磨出来的，一字一字：“你、杀不死我……”
“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一字一字，断断续续的。
听起来甚至有点像威胁。
但林川却觉得，这话或许是真的——
虽然某种角度来说，他已经杀过卓开天两次。
但第一次在世界主权秘境，真正杀死卓开天的，不是林川。
而是林川用计，让卓开天违反了秘境规则。
再加上卓开天在那之前，就已经将“心”单独掏出来交给林川。
这才使得剩下的肉身，最终死在世界主权秘境的规则抹杀之下！
而007号卓开天的死亡……
当时是死于火球。
那个融入了生死太极的，可以对人体也造成逆天伤害的火球！
而现在林川的火球，尚未融入生死太极。
所以……
或许卓开天说的真是对的——
他暂时杀不死他。
不过，林川本来也没准备直接杀了卓开天。
这时的他和卓开天之间的关系，简直就像之前卓开天与宫十一之间关系的复刻！
他也学着卓开天之前对待宫十一的样子，朝这小屁孩微微一笑。
而后缓缓道：“别担心啊，我又没说要杀你。”
卓开天此刻的状态，可比之前宫十一差多了！
他心底止不住恨恨地骂——
该死的老银杏！有眼不识泰山！
它竟然真的宁可认那么个废物为主，也不肯认他为主！
还有那宫十一！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竟然真的不顾他的威胁警告，让老银杏认他为主！！
看来他和宫十一，注定是不死不休了！
至于林川……
卓开天强忍着仿佛来自灵魂的痛，抬着那双黑里透红的眼睛瞪着他。
而林川则依旧淡淡笑着，看上去温和友善：“先答应别想着跑，我就把火球从你身上撤回来。”
卓开天没吭声。
仿佛用沉默在回应：不跑是傻子！
而林川则又笑着道：“当然，选择权在你。但不跑的话，你有一个，了解我致命弱点的机会。”
说着，也不等卓开天回答，他便真的将火球撤回来了。
那一瞬间，灼烧灵魂般的痛苦消散。
卓开天下意识地，自然也是想逃。
不过……
林川的话，对他来说，吸引力很大。
他沉默着沉默着，还真就没跑，只是撑着长杆站起身，站在原地没动。
说实话，现在的林川，杀不死他。
他之所以跑，只是不想被火球烧，那感受太特么痛苦了！
但如果林川确定不用火球烧他……
他倒是确实可以再留下来，继续谈判。
至于林川所说的，他的弱点……
说实话，卓开天不怎么信。
不说他到底有没有弱点。
就算真的有，他闲得蛋疼了主动把弱点公布？
他沉默了十几秒，从痛苦中缓过劲来，便是一声低沉冷笑：“你应该还是，想救那个女孩对吧？”
然而林川却是摇头，依旧还是原来那句：“我相信她，可以活下来。”
卓开天便又眯了眯眼，漆黑的眼底暗藏了一丝不解。
林川又笑：“先把双面镜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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