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告别
弹指之间，又到了一年寒冬。
“呼…呼…”
听着窗外传来的寒风呼啸声，看着外间白雪皑皑的世界，李牧于小楼间煮茶品茗，颇为惬意，慵懒。
其身穿一袭白袄，脸上已出现道道细纹，双眸也透着一丝浑浊，只是那身形依旧挺拔，而今其也已五十二岁了。
不知不觉间，自己来到这方世界已经三十多年，略微感慨过后，李牧抿了一口茶水。
五十多岁的年纪，对于寻常武者而言，正是气血滑落巅峰，无望再进一步的时候。
不过李牧显然例外，长生赋予他不仅仅是无尽寿元，还有那时刻保持在巅峰的气血。
换句话说就是，他突破境界不存在年龄限制，只要刻苦修行，底蕴足够，便可尝试突破。
而这，也是为何其这些年来，年龄不断增长，修行速度却没有丝毫下降，停滞不前的根源所在。
岁月悠悠，其屹立在时间长河的岸边，俯视光阴流转，亘古长存。
随手放下茶杯，李牧拿起一本破烂书簿，翻阅起来。
书簿是景家丹录，当年便早已熟记于心，而今继续细读自然也不会有其他感悟，所以李牧真正看的其实是最后那三道丹方。
霸血丹的药效如今对他而言虽也还有几分效果，但是提升已然不大。
尤其是对比其服用缺陷后，更是显得有些鸡肋。
故而李牧当下主要看的还是甲子丹和显神丹，甲子丹无需多言，可以视作霸血丹的加强版。
但是相比于霸血丹服用后虚弱数天而言，其后遗症反而更被李牧所能接受。
毕竟他寿命悠长，倒完全不惧此等消耗寿命的丹药，反而想要试试自己体质是否真的能够卡个漏洞。
是以，这段时间其也在关注炼制甲子丹的宝药。
然而令其颇感疑惑的是，明明炼制甲子丹的各类主辅材并不罕见，但是百医堂中却无半分存货。
最后就是显神丹，作为一阶初级炼丹师，李牧重新看这丹方的时候，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创造这个丹方丹师那强大的创造力。
以凡人之躯，比肩仙神，以前的李牧便觉得厉害，甚至说是震撼。
但是当他真正踏入练气之后，他才知道，当初的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其效果。
就像三流逆伐二流虽也称得上不凡，但是和立足一流斩杀宗师，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李牧做了个预估，若是一流武者服用此丹的话，能够存活一炷香的时间，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他能够爆发出堪比练气一层的灵识，对寻常宗师都能形成碾压局面。
当然，炼制这种丹药的药材也远远不是甲子丹和霸血丹能比的，其中一味名为显神木的宝材，即便是他都闻所未闻。
不过，显神丹于现在的他而言，其实用处不大，其真正在意的还是这个丹方的内核。
亦或者说，基于这个丹方的思路，李牧产生了一些推演完善的设想，主要有两个方向。
一是能否将其中一些主药用更高层次的灵药加以替代，使之练气士服用都能起到作用。
其二则是能否想方法将其中某些药性猛烈的辅材用温和蕴养的灵药加以替代，从而降低其后遗症，起码服用之后不会变为痴呆或是直接死亡。
特别是第二点，若是能够彻底推演出来，立马便能增加其底蕴，令其危机时刻，拥有威胁甚至斩杀练气中期的手段。
“咚…咚…！”
随手收起簿册，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一道敲门声从外面响起。
听到声音，李牧眸光一闪，定了定神，开口道。
“进来吧！”
外面听到声音，嘎吱一声便推开了门，一位白发青年随之走了进来。
见到卫圣仙的那一刻，李牧内心微微一震。
作为过来人，自然一眼便看出其已引气成功，而今已经迈入练气一层。
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内心却暗道侥幸，幸好当初在实验灵识的时候便明晰了使用范围。
日常绝不胡乱使用灵识，窥探他人，不然此番两股灵识一碰撞，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能看出猫腻。
卫圣仙进来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牧。
双鬓微微泛白，面容也显出几分苍老。
看到这一幕，在遥想自己而今已然踏入练气，内心不由泛起一丝莫名的感慨。
不过卫圣仙原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和李牧聊了几句后，便开口道。
“师兄，凝气丹我已服用，而今已是练气一层了”
听到这话，李牧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了句恭喜。
说实话，李牧确实为其感到喜悦。
但是看着对方那没有太多微笑的脸庞，又不知道说什么。
武道修行三十余载，为了修仙，抛却所有，甚至亲父都为此陨落，真的值得吗？
若是换做自己的话，李牧觉得是割舍不下，难以做到的。
不过看其那坚定的目光，显然没有后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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