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功成
“不错！”
伴随着声轻笑声响起，地窟中走出一道白衣身影。
丹成两粒，有过一次炼制凝气丹的经历，这成丹率也算是在李牧的预料之内。
虽说丹药品质非常一般，但聊胜于无。
就是不知道能否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想到这一点，李牧自己内心又有些七上八下。
不过这个心情倒也没有持续太久，来到独属于自己的小楼，李牧打坐恢复了一番之后。
抬手一抛，显神丹直接被其吞入腹中。
“轰…！”
在丹药入腹的刹那，李牧整个人心神为之一震，首先是一股极精纯的灵气蔓延周身。
这就是一阶丹药和凡俗丹药最本质的区别，带有一股灵气，丹药服用之后，只要是修士都能有所助益，只是或多或少罢了。
就像当初李牧所炼制的凝气丹，便是专攻于此道的丹药，一枚丹药入体，灵气便能运行一个周天，若是修行根骨上成的，运转功法下，一枚便可引气成功。
若是资质差些的，只需服用两枚，迈入练气亦是轻而易举。
当然，显神丹无此作用，所以灵气入体，不过半个刹那，便消散无踪。
随后李牧眉头猛地一皱，识海骤然间荡起层层涟漪，伴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嗤…”
一缕火苗凭空出现，随后一股从未有过的炙热出现在李牧的识海之上。
“滴…答…”
在清凉的小楼之中，那道白衣身影抖如筛糠，一粒粒汗珠从额间沁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汗如雨下滴洒在地面。
但诡异的是，其脸上却无半分烧热的表现，反而面容略显苍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打捞上来的一般，颇为吓人。
此刻的李牧自然没空理会自己的外在表现，而是紧咬牙关，全力运转一身灵力化开丹药。
因为他知道，刚才这种程度显然无法彻底破开识海。
而识海之中燃烧的火焰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并非火焰，而是在药的作用下，不断沸腾的灵识。
随着药力不断提升，李牧整个人的表现也愈发剧烈，整栋小楼都开始发出一声声动静。
到了这一步，他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而且随着灵识不断沸腾，他对于锻神术的理解也迅速加深。
显神丹的药效和他预计的也大致相同，仅仅只是皮肉感官的疼痛，李牧有远超常人的忍耐力。
前世今生的一些记忆就像是杯内沉淀下来的叶底，伴着显神丹的激发，也随之摇曳起舞起来。
画面飘扬间，好似在告诉他，重活一世，已是天幸，长生不朽又如何？
当世上所有在乎你的人，都一一逝去了，你一人亘古长存，又有何意义呢？
紧接着便是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在其脑海中掠过，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朝其招手，告诉他莫要强求，生于凡俗，死于凡俗，天经地义，何必自找苦吃呢？
往日的安逸和当下的痛苦，在李牧脑海中交相辉映，一道道身影在劝诫着他，停下吧。
一缕缕声音逐渐淹没李牧的理智，而显神丹依旧不断释放药力，锻神术每运行一次，李牧整个人的灵识便猛地膨胀一分。
就像一个巨大的气球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好似在下一刻便要瞬间炸裂开来。
“不…！”
而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陌生的身影，那是原身的父亲，此刻正朝着李牧走来，张开双臂，拥了上来。
看到这里，犹如银瓶乍破，流水凿石，李牧整个人的心神瞬间被拉了回来，一声怒吼，环绕在脑海中的画面倏然间消散无踪。
恢复意识过后的李牧立刻停止灵力的运转，随后张口一吐，一粒只剩下米粒大小的丹丸被其吐出。
到了这一步之后，李牧一双眸子总算彻底恢复清明，同时也留意到当下识海情况，已然是退无可退。
故而强忍着脑海之中传来的那股眩晕感，猛的操纵残余药力，朝着那膨胀开来的灵识冲击而去。
“咔…咔…！”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李牧双眸微瞪，嘴唇一张，一大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强行打断锻神术的运转，灵力反噬之下，瞬间肺腑便遭受重创，不过好在最终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里，李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后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屋内。
而就在李牧晕过去没多久，一位白衣女子出现在其身前，将其抱起，随后走了出去，一声低叹在屋外，幽幽响起。
……
昏睡过去后，李牧的识海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着那膨胀开来的灵识逐渐破碎，李牧的识海亦随之扩张开来，若说原本其识海仅仅只有婴儿巴掌大小的话，此刻已然有栲栳大小，足足膨胀了数倍。
宛如天地开阴阳，伴随着其识海中的变化，其练气二层的瓶颈竟缓缓开始泛起一丝丝波澜。
当然，此刻的李牧已经完全不知道自身的变化。
只隐隐间感觉时不时有几缕发丝在其脸上游走，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欲要用手将其拨开。
几日时间过去，当意识逐渐回归，李牧下意识睁开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眼睛，那眸子主人似乎也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其会突然醒过来，略带讶异。
不过也没回避，或是女子娇羞，而是大大方方地继续看着李牧，这下反而把他给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世为人，嘴唇张了张也不知道说什么，沉寂了数个刹那过后，抬手指了指女子身后的茶壶。
倒不是真的渴了，纯粹是想要打破这片宁静的氛围。
看到这，韩霏霏明显也知道其意思，随手将递了杯茶过来。
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朝着屋外走去。
待人走后，李牧这才盘膝而坐，开始感知着自身的变化。
和其想象当中的差不多，借着显神丹的药力，确实将锻神术修行入门了。
只是他这修行的，好像和术法秘籍上所描述的，略微有一点点的不同。
术法秘籍上是灵识一分为二，自己现在是直接分成了一…二…三……十。
足足一分为十，想到这李牧就莫名有种不妙的感觉，所以现在自己是会了还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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