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断地下坠，她的灵魂反而得到了长久未曾感受到的自由。当上方的火光完全消失，她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像是一颗玻璃珠子掉落在地面上。
沈冬眼前一黑，旋即感受到了四肢上的束缚感，她睁开眼睛，在朦胧的一片中听见了无数的欢呼声。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她看见了来时的鸟笼源界。绝望都市整座城市的投影之上，充斥着满当当的弹幕。
一条条弹幕飞速划过，间或夹杂着一些礼物的特效。
“欢迎回来。”猫女士从虚影中跳了出来，它的尾尖镀上了一层淡红的颜色。
沈冬松了松手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符蓝站在门的旁边，微皱着眉：“你动用了超额的能力。”
“但你想要的效果达成了，不是吗？”沈冬毫不在意，当切身感受过所谓“明日之星”的内容之后，她便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些幕后举办者的用意。
符蓝沉默了一会儿。
他先是想到了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他总共收获的生命本源和大量财富；再是想到了猫女士较为客气的态度，和小丑本身的实力...
“你说得没错，希望日后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他客气地笑了笑，和最开始的态度完全相反。
一枚闪光的精神烙印被推了出来，沈冬手一挥，将符蓝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接着，她和猫女士暗中交流了两句，便想要离开。
“我这边的建议是，不要从正门离开。工作人员会带你离开场馆的，你有自己的经理人吗？如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符蓝双手交握，看见了小丑脸上的迷惑，却并不解释，只笑着唤来了一个工作人员。
“她会带你离开的。”
【你快走吧，等我看完我偶像的表现，就来找你。】猫女士耳尖动了动，低声道，【回头多给我签点名，我卖出去的收益分你七成。】
它们俩奇怪的态度，让沈冬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工作人员带着她七绕八拐，从一个极为偏僻冷清的出口走了出去。嘈杂的人声从百米外的场馆正门传来，乌泱泱的人群站在隔离带后方，大声呼唤着什么。
刚直播完一场的沈冬有些疲倦，没过多的关注那边传来的嘈杂声浪。
她步行到了小巷外的街口处，托这些聚集者的福，穿行的车辆来来往往，不多久便看见了一辆橙黄色的出租车驶来。
沈冬眉眼舒展了些许，看见熟悉的车辆，她难免有些放松。
“你好？！你是小丑吗？”
这时，一道惊疑不定的声音在侧边响起。
沈冬转过头，看见了一个蓝色头发，人形外表的怪物。看起来是自己的小粉丝啊，真没想到，刚出场馆就遇上了。
这不巧了吗？
她还没拿到直播礼物分成，也没看到总弹幕数，故不知道她目前在怪物联盟的热度，已经比大多数正经选手还高。
甚至在热度发酵几天之后，小丑的知名度又会有大幅的提升。
但这一切都和现在的沈冬没关系，她扯出了一抹微笑，回道：“小丑？多么怪诞的名字。当然是我。”
在抖出一个完美的包袱后，沈冬嘴角笑容的弧度变大。
她原本以为会收获到一枚开心的笑容，却不料眼前怪物脸上表情一僵，像是经历什么大的情绪起伏而没能缓过来。
他猛地喘息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叫出了刺穿人耳膜的高音：
“小丑在这里！！”
随后，沈冬此生都无法忘记的场面出现了，百米外场馆处站着的人群上一秒热闹地发出杂音，下一秒便不约而同地噤声，转过了头。
就像是历经一整个黑夜的向日葵，在发现朝阳升起的刹那，一起齐刷刷地扬起头颅。
这种行为落在远处那一堆奇形怪状的生物身上，显得格外诡异。
“小丑！！！”
“冲啊！！！”
乌泱泱的怪物群朝这边冲来，犹如开闸倾泻的洪水。沈冬瞳孔一震，她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情绪波动，其中甚至有一股想要杀死她的爱意。
这些怪物的能力等级普遍较低，按照人类的换算方法，一半都在觉醒之下。
在怪物群抵达之前，沈冬抓紧分秒，扯过蓝发怪物的小本子，在上面签下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符，其字意为“小丑”。
还本子，一把拉开车门，落座。
“先离开这里！”
她飞速关上车门，眨眼间就锁好了安全带。
来活了的司机双眼放光，一脚油门踩到底，不是开太快，是飞得太慢！
这一通操作下来，在第一个怪物冲到近前的时候，橙黄的出租车已经窜出了一条街的距离。
“哇，同款出租车，这难道就是命定吗？”
蓝发怪物被源源不断跑过来的怪物撞了一个趔趄，连忙捂紧了自己兜里的小本子，看着极远处的那一抹橙黄色。
它鼻尖一酸，感到脸颊上有些湿意。
怪物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不晓得指间晶莹的水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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