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雄还以为自己听错，不料马克斯咧嘴一笑，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说就是在网拍上买到的，现在网拍真的什么都卖咧，哈哈。”
“别开玩笑，这事情很严重。”
“查了，就只交易出那一次，卖方是假账号。”马克斯收敛起笑容，难得严肃地回道：“大概是黑市交易的货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台面上来了。”
“黑市的话，你没有什么线索吗？”
信雄意有所指地盯着马克斯双眼，而马克斯也没撇开眼神，刻意停顿了数秒后才浅笑回道：“没有。”
尽管信雄没有追问，马克斯自己又补充道：“话说回来，能够手画法阵的人也不多吧？不是大家都像理事您或令千金一样。”
“而且滴上的妖血我也很在意。”信雄啧了声续道：“就不知道是攻击妖怪取得血液，还是更糟的状况──”
“有妖怪和对方合作，是吧？”
“再让人追踪吧，不处理好会天下大乱。”
信雄对于马克斯的猜测不置可否，啜了口桌角的热茶。
在茶杯轻敲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之际，信雄再度开口：“还有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家那小子的？该不会从公园开始吧？”
“您看出来啦？”
“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在公园没发现？”信雄尽管尽力压抑着情绪，却依旧忍不住发起牢骚：“为什么不跟他们说？”
“这样比较有趣嘛。”马克斯双手枕在脑后，悠哉地回道：“而且也是给机会让贵公子有点历练──”
“你这家伙！知道昨天雪野社长多紧张吗？最后事情还搞那么大，要不是没有一般人受伤，哪这么好收尾？”
“我都有注意啦，别担心别担心。”
“交给你我才担心……”信雄摀着额头，本想再多说几句，但觉得再说也没用，只从桌上的文件中找出一张表格，塞给了马克斯：“还有经费给我回去重填。”
“有什么问题吗？”“水族馆的门票不准报公费！”
“是、是。”马克斯说得唯唯诺诺，脸上却是全无愧意。
这个问题儿童。
看着马克斯边偷笑着边走出办公室，信雄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随意地翻着马克斯写下的报告，却不禁在看到最后一页时扬起笑容。
“除妖术是用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类和妖怪的──有念他就有动脑嘛，那小子。”
另一方面，当马克斯走出办公室时，迎面而来的是另一位年纪小他一些，却愁眉深锁的青年。
“哈哈，一天才刚过一半，怎么就愁眉苦脸的。”马克斯调侃道：“这样和你阳光的形象可不合喔，发言人。”
“要你管……”手中揣着文件的毓修丝毫没掩饰厌恶，撇过脸酸了声：“真难得，竟然会在办公室看到你。”
“当然是为了替我们发言人没能事先预防的事件擦屁股啊。”
“你──”
毓修话说到一半，马克斯就将食指搁在鼻前，眨了眨眼说道：“感谢我吧，理事今天的心情还不错。”“哼。”
毓修不屑地哼了声，并未多说。
不料当两人擦肩而过之际，马克斯一手插在口袋中，又悠悠地补了句：“你呀，戴太多张面具活着是很累的喔。”
“彼此彼此。”
马克斯的双眼微微睁大，他回过头，却只见到毓修走进办公室的背影。
而复归寂寥的长廊上，只剩他一人咀嚼着话语中的滋味，最终化为鲠在喉头，并未出声的冷笑。
“唔哇，好羡慕！为什么你这小鬼有这种待遇啦！”
几天后，当锦懋来到贺辅侦探事务所时，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办公桌前的贺辅和对面沙发上的彩欣炫耀着自己的经历。
而贺辅一听完噘起嘴，颇不服气地说道：“我也想跟正妹去吃高级日本料理！”
“还有我爸跟她爸啦，明明就不是只有我跟她。”
贺辅忍不住吐槽：“这什么见家长的阵型……”
“而且边吃饭一直被老爸数落。”锦懋坐到沙发上，抚着额头叹了口气：“谁叫音奈一见到她爸，就向她爸介绍说我是『国北市最会射的男人』。”
彩欣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替自己的哥哥觉得惨，只好摇了摇头：“太灾难了。”
贺辅则是边贼笑边八卦了起来：“呐呐，所以你跟那个音奈开始交往了吗？”
“没、没、没有啦！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锦懋连忙摇头否认，脸颊也迅速泛红：“但是有留联络方式，也可以交换语言。”
“这我略懂，类交往。”“不要自己造词啦！”
在贺辅和锦懋斗嘴之际，彩欣则是好奇地问道：“所以有音奈的Instaphone吗？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有呀有呀。”
锦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迅速找出相应页面，上头正是音奈穿着白色振袖和服，在雪地中回眸一笑的照片。
“太正了吧？”凑过来看的贺辅连连点头称赞：“下次跟她说有问题来找我，我打九折──不，五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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