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老板娘摆摆手，“快别提了，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嘴里没句实话不说，买个三毛两毛的东西还得赊账。”
“你知道吗，去年他在我这里赊了将近八十块钱的账。我这种小店，还经得起他这个折腾法？”
冯全听着老板娘的抱怨，跟着开口：“他是很穷吗，我看着也不像啊。”
“他就是个街油子，他才不穷呢，就是不想往外拿钱，还总想着从我这里骗点什么，有时都敢从你姐我身上揩点油，幸亏我没上当，去年吧应该是，好像他骗了一笔大的，那段时间可真是风光，出手也阔绰，这段时间大概没骗到别人，又开始赊账了。“
“不过看他身边那个人，穿得像个生意人，说不定过几天这家伙又风光起来了。”
听了老板娘的话，冯全立马就明白，那笔大的，就是他们俩。
“跟你说些这个干什么，跟你又不搭边，行了，以后你见了他也离他远点，这人啊，属电烙铁的，嘴好使，谁沾着都得掉层皮，就你们这些单纯的小青年，一烙一个准。”
说到最后，老板娘又对着冯全抛了个媚眼。
这一个媚眼，让冯全心里的那点难受瞬间烟消云散。
“那什么，姐，我先走了，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咱们看看怎么去拿货。”
老板娘倚在柜台前，歪头看向冯全：“就这么走了，舍得姐啊？”
一句话，让冯全落荒而逃。
他跑出小超市，还听见店里传出来的欢笑声。
这老板娘，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他还真是招架不住。
晚上，再与赵大发碰头的时候，冯全一眼就看出来了赵大发的得意。
“哟，哥，怎么着，成了还是演得上头了？”
冯全笑着上前，拍了拍赵大发的肩膀。
赵大发抬手，用四指从前往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甩了一下，语气十分感慨：“不枉费我下这么多的苦功夫，那憋犊子要我带他挣钱呢，不过，被我忍痛拒绝了。”
冯全看着他的表情，噗嗤一声笑。
“哥，你要是笑得没这么开心，我还真相信你拒绝的时候，那种忍痛的心情。”
赵大发抖抖腿：“这有啥办法，一想到搞定这个瘪犊子我就能回家了，我能不高兴吗，再说了，这次的拒绝不就让他更相信我了吗，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
冯全笑着看向窗户，脸色陡然一变。
“瘪犊子来了，我先回我房间了。”
说着，冯全快步回了自己房间，他刚关好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冯全站在门内，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哥，大发老哥，你在里面吗？”
程信的敲门声不像他的脚步那么着急，赵大发等了一会，才睡眼惺忪地开门。
“哎，程信老弟，你怎么来了？”
“哥，我有事找你，咱们进去说？”
赵大发打了个哈欠，让程信进了房间：“怎么，什么事这么着急，都让你找到这里来了，跟你说，我在这边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可能帮不了你啊。”
程信咧嘴直笑：“哥，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来找你，就非得是有事情请你帮忙啊。”
赵大发半闭着眼睛，一脸困得不行的模样：“那你到底是有没有事啊，这中午喝多了，我还困着呢。”
程信见状，笑得有些赔小心：“哥，你说的那个生意，真不能带我一个吗？”
赵大发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
他依旧是一副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模样：“不行啦，不行啦，这个投资很大的，不是你说加进来就可以加进来的，再说了，这做生意都有风险，我拿你当兄弟，要是万一赔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做兄弟是不是？”
程信仔细看着赵大发的模样，见他真的是一脸困意，说话也是脱口而出，不像是作假，更何况，加上吃饭那会，这已经是第三次拒绝程信加入了。
一般情况下，骗子们巴不得目标往上凑，哪里会三番两次往外推呢。
“哥，我信你，再说了，就算是赔了我也不怪你，真的。”
程信想了想自己的套路，认为刚开始的时候怎么也会给人一点甜头，他就算是遇上了骗子，尝到了甜头撤就是了。
他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赵大发连连摇头，看起来精神也跟着好了一些：“不行不行，这事没得商量，老弟啊，你有困难可以跟我说，这个生意你还是不要掺和了，一半一半的几率啊，我真的不能给你打包票能挣钱的。”
“再说了，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少于八万可是不行的。”
程信一想到自己全部身家加起来，也就六万多块钱，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老弟，你也别问我到底是什么生意，咱以后就不聊这一块了，成吗？”
赵大发声音都含糊了起来，程信默默站起来，走到门口，就发现赵大发已经呼噜声震天响。
程信苦笑一声，了解到需要投入这么大的数额，他真的有点犹豫了。
他走后，赵大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精神抖擞地将冯全叫过来：“我演得可真好，这下，那瘪犊子回去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毕竟我这可是八万块钱的大生意，再说了，我这几天这么大方，还给我媳妇买了金链子，这些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让他再纠结几天吧，这几天咱们该回去看看了。”
冯全已经出来将近十天了，虽然说是他发展起来的市场有一半是赵大发的事业版图之内的，但是还有将近一半跟赵大发没有关系。
怎么也得回去送送货。
赵大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金链子送给媳妇，当即说好，第二天就和冯全一起回去了。
回到豫南，赵大发就直接回了家，冯全回了村子，发现王哥正在村里看烟叶。
“大全，你来看看这批叶子怎么样。”
冯全走过去闻了闻，觉得还不错，王哥示意旁边的人将叶子收走，随即才问道：“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应该就这十天八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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