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弹指岁月
“咻！”
下一刻，灌注了袁超所有力量的紫竹，化成一抹光，飞跃出去。
空气炸裂，雷光闪耀，速度太快了，近乎直接穿梭虚空，没有丝毫间隔。
灰袍人影似有所感，他猛地抬头，两道血光迸射，环顾四周。
而就在这时，电芒破空，尾光绚烂，荡起莹莹紫霞，如同一颗流星划破夜空。
“砰！”
没有丝毫悬念，紫竹射中灰袍人影，带着其极速倒飞，撞碎数十棵参天古木，最终钉在一处山崖上。
沿途的一切都被摧毁，出现一条宽敞的空道。
可以看到，丝丝雷光仍在闪烁，夹杂着金色的火星迸射而出。
大地裂开，土石一片漆黑，泛着焦味。
远处的山崖更是如同被炮弹轰击一般，裂纹似蛛网般蜿蜒开，一个巨坑浮现。
其中钉着灰袍人影。
耀眼的雷电覆盖，淡金色的神辉弥漫，那里光雾蒸腾，萦绕暴烈的气机。
袁超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瘫坐在地上。
望着远处钉死的灰袍人影，他心中浮现畅快之意。
禁地妖邪，他亦能斩杀！
虽然，这一击耗费了他所有的气力，身体完全空虚，近乎瘫痪。
但，结果却是喜人的。
面对这些妖邪存在，他终于有了反抗之力。
而并不是如丧家之犬般，只能急急逃窜。
与此同时，钉在山崖上的灰袍人影开始缓缓消散。
从紫竹洞穿的地方，一缕缕九霄神雷气息荡漾，让灰袍人影好似被点燃的符纸，火星闪耀，慢慢燃烧起来。
其浑身灰白色死气，更是如同遇见烈焰的春雪，快速融化，成为虚无。
就在这时，一道微风拂过，荡起灰袍人影枯败的长发，露出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什么？！”
见到这张脸的时候，袁超悚然一惊，心脏砰砰直跳，有股寒意涌上心头。
灰白色长袍，不知其年代；枯槁的长发，历经岁月风霜。
配上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以及淡淡的死气，本应只是一个寻常禁地妖邪。
然而，如果这张脸与自己一样的话，任谁见到都难以保持平静。
望着远处钉在山崖上的灰袍人影，袁超这一刻似乎看到了老年的自己。
破烂的长袍无法掩盖满身伤痕，灰白的枯发不能遮掩落寞神情。
为什么会跟他如此相像？
这一次，灰袍人影完美复刻了他这具灵猴的样貌，只是极其年迈，非常苍老。
“镇！”
“诸相非相！”
定住心神，驱散阴霾，袁超恢复清明。
他之前连前世的自己都见过，并无情斩杀。
现在，不过是一具灵猴躯体罢了，都是妖邪幻化出来的，并不真实。
“天上地下，唯我恒一，眼前一切只是虚妄！”
他心中清醒，不再为外物所动。
禁地内世界，妖邪众多，能够复刻他的肉身，实在不足为奇。
与此同时，随着紫竹中神雷气息弥漫，远处的灰袍人影即将彻底湮灭。
在这一刻，它似乎回光返照，脑袋微微抬起，血色的目光穿透虚空，投射在袁超身上。
紧接着，它笑了，很诡异，很渗人，如同一只老鬼。
“你属于这里……逃不掉的！”
“砰！”
灰袍人影开口了，说出这样一句话，随后神雷激荡，彻底将它铲灭，化作飞灰，飘散而去。
“嗡……”
灰袍人影话音还未消去，一股妖邪的神秘力量便从虚无诞生，落在袁超身上。
一霎那间，袁超感觉自己好似开了闸的水库，生命之力滚滚而逝。
几个呼吸间，他淡金色的毛发便枯败了，散发着浓浓的暮气。
他晶莹亮泽的血肉，同样开始收缩，精气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一股难以想象的虚弱感袭上他的心头。
在这一刻，袁超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弹指岁月，时间如水。
只是几个眨眼，他就从青年步入暮年。
骨骼疏松，血肉萎靡，皮毛枯败，五感模糊。
虚弱、无力，生命在快速消散，浓郁的死气已经笼罩。
“我命由我不由天！”
“镇！”
“诸相非相！”
识海汹涌，浪涛击天，袁超神魂挣扎，摆出源自古殿道人石刻的姿势。
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镇压己身，万物唯一。
“轰！”
佛光炽盛，普照识海空间；道韵激荡，充斥天地乾坤。
“嗤……嗤”
虚无中响起冷水过热油的声音，并伴有凄厉的惨叫，有黑烟迅速溃散。
他的骨骼变回玉质模样，恢复晶莹，血肉重新饱满，散发神辉。
枯败的皮毛被震散，还未飘落，便被雷火之力击灭，化作飞灰。
“呼……”
吐出一口浊气，其中雷霆激荡，烈火沸腾，紫辉盈盈，金霞阵阵。
砰的一下，气息轰在地面，打出一个深坑，有淡淡死气残留。
“好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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