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得罪小人
黄掌柜高兴地把眼一眯，身子往后一靠，看到伊琳身旁的达儿，突然想到，伊琳是为了达儿，才愿意教清香阁做菜的，得好好对待达儿才是！
于是，黄掌柜和蔼可亲地问：“达儿，你下榻的地方，可否安排妥当了？”
“是，已安排妥当了。”达儿连忙回答：“和小丁子他们一起睡通铺。”
赵管事心中一惊，一上午忙着陪伊琳挑食材，谈费用，根本没想起关心达儿，黄掌柜这会儿突然问起，肯定有他的理由。
伊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茶有些凉了，她放下茶杯，并未开口。
黄掌柜和赵管事都是老江湖了，几十年跌爬滚打，才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么会看不出来，伊琳对达儿睡通铺的安排，不是很满意。
于是，赵管事端起茶壶，殷勤地为伊琳续了茶，赔笑说：“都是我的不是，一上午光顾着忙，竟忘了过问达儿的安排了。杨管家也真是的，怎么会安排达儿睡通铺！”
说完，赵管事唤了个伙计，交代他去找杨管家，重新给达儿分配一个单间，要朝向好，安静的。
达儿冷眼旁观，心中默默学习着伊琳的言语和表现。
相处越久，他越欣赏伊琳，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守在伊琳身旁。
一切谈妥，黄掌柜与伊琳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赵管事带着伊琳和达儿回厨房，自己到大堂柜台后坐着。
到了厨房，伊琳见鸭子已按照她说的法子洗净，沥干。
于是，她洗净手，有条不紊地教两位大厨开始制作烤鸭。
在等待鸭子被烤熟的过程中，伊琳教白案师傅制作荷叶皮，也就是面皮。
几位大厨都听得很仔细，对伊琳也很尊敬。
谁都知道，这种绝门手艺，学到了，就是自己的，将来不论在哪里做，都是能养家糊口的手艺！
厨房里人声嘈杂，大家都紧张而忙碌地工作着。
谁也没注意到，墙角洗菜池前边站着一位身材瘦小的学徒，对着达儿投射过来一道阴冷的目光。
鸭子烤好了，色泽枣红，油亮鲜艳，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有人去请了赵管事。
赵管事赶到厨房时，恰好看见伊琳正在片鸭。
只见她的手一起一落，鸭皮带肉，一片一片飞快地被切下，码在一个大盘子边沿。
盘子正中，放着一碟蘸酱，一碟黄瓜丝，一碟大葱丝，远远望去，宛若一朵盛开的花。
黄掌柜没等赵管事去请，听说片皮鸭做好了，自己背着双手，踱着步子，也赶过来了。
大家都对伊琳的新菜，充满了期待。
伊琳拿起一张荷叶皮，夹了鸭肉，黄瓜和葱丝，又浇了点蘸酱，裹起来，笑盈盈地递给黄掌柜，说：“黄掌柜，您尝尝，这片皮鸭，可入得了您的眼？”
黄掌柜笑眯眯地接过鸭卷，客套说：“哎呀，伊姑娘客气了，老远我就闻到香气了，这片皮鸭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厨房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盯着黄掌柜，等待他对片皮鸭的评价。
黄掌柜细细咀嚼着，这片皮鸭皮酥肉嫩，肥而不腻，混着黄瓜的脆，大葱的微辛，怎一个“好”字了得！
他忽然有点儿想哭。
自己在酒楼界做了几十年，自诩吃过数不清的美食，谁知一个自称乡野来的小姑娘，随随便便做两道酸菜鱼啊，片皮鸭啊，味道竟如此之好，让他有何脸面，再说自己吃遍天下美食啊！
众人见黄掌柜整卷都吃完了，还一个字都没说，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便催促道：“黄掌柜，这片皮鸭到底什么味道，您老倒是说说啊！”
黄掌柜回过神来，欣慰地摆摆手，说：“老夫已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伊姑娘做的片皮鸭了，你们大家都自个儿尝尝吧！”
大伙儿就等着这句话了，谁真的在意黄掌柜怎么评价啊，赶紧弄一个来，自己吃下去才是正道理！
于是大伙儿等赵管事和几位大厨吃完，一哄而上，把一大盘片皮鸭抢得干干净净，连酱都不剩！
达儿倒是斯文，站在人群外围，并未上前去抢。
小丁子从内圈突围，手中拿着两个鸭卷，递了一个给达儿，笑着说：“忙了一上午了，你也尝尝。”
达儿微笑道谢，接过来咬了一口，果然香气扑鼻，味道极佳，让人吃了一卷，还想再吃一卷。
黄掌柜和赵管事相视一笑，愉快地离开了厨房。
他们已经看到了清香阁的未来，至少在这两三年内，将宾客满座，日进斗金！
黄掌柜和赵管事回到前厅。
黄掌柜问：“今儿这片皮鸭，伊姑娘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决定教这道菜？”
“是临时决定的。”赵管事说：“小的当时陪着她，她看见今儿大清早，农庄刚送来的那几笼鸭，又问有没有枣木，看了看咱们厨房的作料，才说要做片皮鸭的。”
“毫无准备，就地取材，还能做出这么美味的菜肴，说明她会做的菜很多啊！”黄掌柜颇为赞许，“下次，伊姑娘要来之前，你交代采办，多购些新鲜食材，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给我备一些，量不用多，少而精。作料也备齐全些，看看下次，她会整出什么大菜来！”
“好，小的一定照办，提前准备得妥妥的！”赵管事对黄掌柜发自内心的佩服，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
黄掌柜喝了口热茶，又问：“伊姑娘和达儿是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赵管事坐在椅子前三分之一的位置，身体前倾，恭敬地说：“听说他们俩的母亲是表姐妹。”
“表亲啊，难怪伊姑娘这么护着达儿。”黄掌柜若有所思。
“对啊，我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这些，还是您老观察细致！”赵管事趁机拍了个彩虹屁，“难怪您突然过问，达儿晚上住在哪儿呢！这么说，若想讨伊姑娘欢心，让她多传授几个绝活的话，就得先安顿好达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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