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细思恐极
姜茵芝一边编织剑穗，一边答道：“当然是有不可告人的意图。这柄轩辕剑的前任主人就是被自己的高级灵兽出卖了行踪又被亲信之人杀死的，最后那人也没能守住这轩辕剑。”
“多谢提醒。这事，是你的器灵告诉你的吧？”姜书凝知道这些神奇的器灵是永生的，厉代主人的事情都很清楚。
“嗯。只是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我感触还是挺深。不是说你的小白狐一定不好，只是让你长个心眼。咱们是有神器的人，对于身边突然出现或者接近的人，都要长个心眼。”
姜书凝突然想到了洛佑安，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洛佑安这个突然对你好的男人怎么样？”
姜茵芝的双手微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始编织剑穗，“他是个不错的人，不过我目前并没有什么成亲的打算。咱们家如今这情况，大家的名声都好不到哪里去，我也不愿意拖累任何人。总得等到太平盛世的时候再考虑终身大事。”
姜书凝点头，“姐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姜倾城现在怎么样了，她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的好。”姜茵芝及不可见地叹气，“她若是浪子回头，大可以不必死，兴许以后还能出来，毕竟有父亲在，不会让她孤苦无依。但她执迷不悟，一条黑路走到底，被崇阳真人一直利用，就连家族都背叛。”
“我已经不对她抱什么希望了。说不定到时候送她上西天的就是崇阳真人。”姜书凝知道姜倾城的疯狂，姜倾城即使被自家人救出来仍旧心存怨恨，否则也不会受崇阳真人的指使污蔑整个家族了。
三天之后，就从玄武城传来姜倾城的死讯，是上官卓亲自来姜府说的。
姜制和上官卓二人在书房内下棋，上官卓哪有什么下棋的心思，他心底是觉得对不起姜制的。
一开始，上官卓觉得崇阳真人和姜倾城都是受害者，觉得姜家人特别可怕，现在姜倾城离奇死了，他反而相信姜制说的话是真的。
姜倾城虽是囚犯，但也是世家小姐，即使被姜制逐出家族，但虎毒不食子，姜制不会杀姜倾城的，所以只能是背后指使姜倾城的人杀了她。
细思极恐，上官卓觉得脑壳疼，若是相信崇阳真人就是那个神秘黑衣人，他也觉得棘手。
“你今天下棋怎么心不在焉？”姜制没有抬头，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棋盘上。
上官卓举棋不定，犹豫半天还是说话了，“你的小女儿死了，你不怪我么？我掌管着玄武城，虽然整个东周的囚犯都关在九层塔，但只有你的小女儿离奇死了，我难辞其咎。”
“那你想如何？以死谢罪？”姜制在错综复杂的棋盘下放下一颗黑子，“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原本以为她本性不坏就是骄纵些。没想到，已经没法救她了。她一直执迷不悟，我也没办法。说到底，也是自己心性不坚、心地不纯惹下的祸根。怎么那崇阳真人没法蛊惑我家茵芝和书凝呢？”
上官卓皱着眉，“我也是不愿意相信。若崇阳真人是神秘黑衣人，恐怕抓不到他，他太厉害了。”
“不用你们帮忙，到时候我们姜家首当其冲灭了那崇阳真人。”姜制落在棋盘上的目光有些阴狠。
“你想怎么做？”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官卓点点头，“到时，我一定支持你们。”
二人来来回回下了两盘棋，姜制留上官卓用饭，上官卓不好意思面对姜制，留下十袋子金币就离开了，算是姜倾城被人杀害的补偿。
作为玄武城的掌管者，整个东周的囚犯都在九层塔里，那些有家世背景的囚犯，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情况，上官卓都是有责任义务通报的。
姜羽也听说姜倾城殒命的消息，面带悲伤，“父亲，要不要办丧事？”
姜制没有动容，“为何要办？她已不是我们姜家族谱上的人了。”
姜羽流泪道：“可是父亲，三姐只剩下我们这些家人，没有别人了。我们不替她办丧事，就没人会办了。”
姜制没有说话，而是离开府邸，不知去了何处。
姜羽又跟姜茵芝、姜书凝商量姜倾城的丧事。
“父亲没说话就走了，可我觉得三姐虽背叛家族，可她跟我还是亲姐弟。我不能让她连个坟墓都没有。我知道两位姐姐以前没少受三姐欺负，但她已经死了。”
“你要办你就办，但我不会给她办。希望你明白，我一直都受到你三姐和你母亲的迫害，所以没办法做到和你感同身受。你三姐的怨气可比我重多了，她做的错事，我没亲手手刃她，已是不错了。”姜茵芝说完这话就去后山练剑，她跟夏氏母女从来不是一条道上的，以德报怨也不是她的作风。
姜羽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二姐，你呢？”
姜书凝拍拍姜羽的肩膀，“大姐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她说的也是实情。既然姜倾城已经不是我们家族的人，大办丧事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帮她立个衣冠冢，我估计家族墓地是进不去的，另外找个地方吧。你已经是九阶初级武者，动不动流泪可不好。”
姜羽点点头，他擦干眼泪去姜倾城的房间里收拾姜倾城的遗物。
姜制去的地方并不神秘，就是夏家的庄子，妻子夏氏如今昏睡的时间很长，这是因为姜制给她下了一种慢性毒。
床边，姜制正蹲着跟夏氏说话。
“倾城和羽儿是你的甘心宝贝心头肉，可你的娇惯毁了倾城。她如今已经死了。因为崇阳真人的教唆而偷偷修炼那种邪门功夫，她杀了夏惠和夏静，就是你最喜欢的两个侄女。你大哥也恨死倾城了，当然，也恨死姜家了。我时常觉得好笑，你对你大哥一家子掏心掏肺，结果却是这样的。”
姜制絮絮叨叨说着，时而有一些自嘲的笑声，躺在床上的夏氏，眼角默默流下泪水，滴落到枕巾上消失不见。
她是能够听见姜制说话的，此时的她痛不欲生，她可以对付姜茵芝、姜书凝这两个人别人的孩子，却不想自己的孩子下场如此凄惨。
此时，夏远鹏恰好来看望亲妹夏氏，“姜制，你还有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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