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点头):实际上,他甚至对这件事都毫不知情,他的记忆被帝皇亲手抹去了。
大审判官: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囚犯:别急,等我说完,好吗?我要从那个灵能研究说起。它持续了九年,从这个数字上,你大概也能猜出来此事与谁有关。祂用祂最得意的潜移默化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了那些学者,让他们的研究在不知不觉中出了错。原本,依照那些公式和推导来看,他们真的能够做到一定程度可靠的观测未来,但祂介入了,于是,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从观测未来,变成了观测平行世界的未来。在此事发生的那一瞬间,祂立刻钻入到了学者们的研究结果在亚空间内产生的回响之内。帝皇察觉到了这件事,他一方面派我去灭口,另一方面则追着祂进入了那道回响。我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我只能确定一件事
大审判官:什么事?
囚犯(如释重负地叹息):那时,对我和阿尔法瑞斯下令的那个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帝皇,至少一部分是。
大审判官(声音变轻):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囚犯(表情变得严肃,随后点了点头):我完全明白,我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说出这件事的。你看得出来,对不对,卡里尔·洛哈尔斯?你知道,我没有被混沌影响,我的灵魂与身体仍然完全属于我自己。
大审判官(长久、冰冷的凝视过后):是的。
囚犯:那么我继续说。
大审判官(抬手):不,先停下,我有事要问你。
囚犯:你不能等我说完吗?相信我,你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在这些事情里得到解答。
大审判官:不,这件事非常重要——告诉我,你那时见到的那个帝皇,他像神,还是人?
囚犯:.神。
大审判官:哪一种神?
囚犯(痛苦的、却又自嘲的笑):和你在泰拉上的模样相差无几的恶神。
大审判官(非常漫长的沉默后):继续说。
囚犯:我的思路被你打断了,大人。(一阵轻笑,似乎是为了这个称呼)
囚犯:请给我杯水喝,好吗?我这一路可不容易,恶魔们发了疯地想留住我们。
(他看向本书记员。)
(大审判官对我点了点头。)
(我给他倒来一杯水。)
囚犯:多谢你
??塞勒斯汀女士。
(他看了我好一会,随后抬头将那杯水一饮而尽。)
囚犯:总之,就像我说的那样,他给了我和阿尔法瑞斯一个任务。
——
“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坐在黑暗中的人说道。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没有一贯的平静。他的脸也完全隐没在不可视的漆黑中,然而,四周明明亮着柔和的光
可它们照不亮他。
仿佛有人持剑威胁了这些没有生命可言的自然现象,告诉它们不准再向前一步,否则便要迎来比死亡更加悲惨的结局。
欧米伽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可能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头一次得到这种感觉,这让他非常不适。
但那个想法没有就此结束,它还在继续。
深入、深入、深入.
他的直觉得到了充分的利用,最终,他恍然大悟。
光明畏惧他。
“父亲.?”阿尔法瑞斯困惑地开口。
欧米伽看了他的哥哥一眼,双生子的心紧紧相连,他能感觉到的,阿尔法瑞斯自然也能感觉到。
他们都或多或少地明白,现在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并非他们熟悉的帝皇。
“我不是你们的父亲。”黑暗说道,主动解开了这个已经算不上谜底的答案。“但这个任务同样也是出于他的意志。”
他凝视着他们,而后缓慢地站起身来。
在双生子的记忆中,帝皇高大如神,那身世所闻名的金甲只是他威严的一个点缀。黑发与桂冠之下,那双眼睛才是所有神秘与权威所在之处。他无需任何装扮,哪怕只是赤身裸体地站在泥泞之中,也依旧能让一个盲人认出君王的身份。
但现在不同。
现在,他看上去不是君主、不是父亲,甚至不是人类。
黑暗的声音缓缓响起,通过此间宫廷的每一块石砖,将其上精美的纹路模糊成诡异的线条与图案。天花板上的壁画也悄然改变,从描绘着帝皇作战英姿的凯旋变为了难以辨识的深邃色彩。但它似乎还不满足,仍然在传播。
欧米伽听见它在他身后回荡,扭曲而失真,最终激起一阵巨响。
“世间有诸多事物,凡人之眼仅能看见表象,借助工具和数代人持之以恒的努力,他们才能了解更多。而神不需要,祂们能通晓万物——但仍然只是万物,而非万事对神明而言,这是不可容忍的。”
“为了改变这件事,祂们从物质界中小心地夺走了诸多概念,将它们放入污秽的摇篮中缓缓孕育。但是,这些概念是坚不可摧,亦不可被动摇或改变的,就像战争即是战争,鲜血即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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