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谦微笑道：“不管你怎么称呼，都是我。”
罗金玉低头想了想，失笑道：“师兄教训得是，是我一时没想明白。这两世都是我，只不过上一世我活的时间比较长，这一世还只活了十七年，所以上一世对我的影响更大罢了。但不管前世，还是此世，在堪破了胎中之迷后，无疑都是我。我不能否认自己。”
杜佑谦对他的心态了如指掌，“你才刚刚觉醒宿世记忆，那些记忆太过庞大，消化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你先休息调整一段时间，不要急着修炼。需知欲速而不达，修行需有张有弛。”
罗金玉笑道：“师兄这是经验之谈吧。”
“是。”杜佑谦已经不再避讳，自己转世之后总是可以觉醒宿世记忆之事。
反正在别人看来，自己也只能觉醒一部分记忆。
虽然有点离谱，但勉强也能接受。
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可以觉醒百分之百的记忆，还可以继承神通……只怕七阶大能都会忍不住来抓住自己搜魂研究了。
鬼腹猫妖王休息了几日，然后问杜佑谦接下来准备让谁来觉醒记忆。
杜佑谦早有腹稿，把无哀叫来，叮嘱了几句。
却见无哀脸蛋红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看着杜佑谦的眼神有些游移。
杜佑谦“翻阅”了一下她的念头，顿时无语。
原来是林莎不久前去找芳华，趾高气扬故意挑衅，还说了很多虎狼之词。
芳华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无哀却是羞得好半天都心脏扑通乱跳，到现在看杜佑谦的眼神都不对了。
尤其是想到，大家都告诉她，她曾经也是杜佑谦的女人，和杜佑谦有过肌肤之亲之后。
“前世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是个黄花闺女啊，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些羞死人的话！”
无哀是真不想觉醒前世记忆。
她觉得，前世过得好也好，坏也罢，那都过去了。
这一世，既然是崭新的开始，何必还要受到前世的影响？
可惜，她人微言轻，半点做不得主。
“仙师大人！”无哀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杜佑谦已经探查到她的念头了，不由得叹息一声：“有话直说，你我之间，不需要这种客气。”
无哀坚持道：“或许上一世，妾身与仙师大人您十分亲近。但这一世，毕竟已经是新的人生，礼不可废。大人您要唤醒妾身的宿世记忆，妾身也只能从命。可如果唤醒宿世记忆后，妾身不想再和您像上一世那样亲近，也请您宽恕。您心胸宽广，格调雅致，想必不会和妾身这样一个粗鲁的江湖女子计较的。”
杜佑谦无奈地笑道：“都依你。现在不想太多，配合那位鬼腹猫妖王，可不能在唤醒宿世记忆时出错。”
无哀郑重地说：“妾身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既然答应了仙师大人您，会好好配合，就一定会好好配合。”
杜佑谦便点点头，不再言语。
无哀进入密室，在鬼腹猫妖王的神通下，开始在觉醒宿世记忆时，李菲悄然来到杜佑谦身边。
看着似乎神游物外的杜佑谦，她俏脸微红地坐在杜佑谦旁边，过了会，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动了一点。
过一会，又移动一点。
慢慢地，离杜佑谦越来越近。
杜佑谦扭头，和煦地一笑：“何事？”
李菲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贼，低着头，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前，前辈，”李菲只觉得嗓子发紧，舌头也有点不听指挥，急得她差点掉眼泪，“晚辈只是……只是想要……想要……”
“别急，慢慢说。”对身边人，杜佑谦都很有耐心。
哪怕李菲其实不是他的女人，只是他的下属。
但她那份痴心和忠诚，也让杜佑谦动容，愿意给予她足够的耐心和回报。
除了不能以身相许，别的回报都行。
李菲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小心翼翼地说，“晚辈是想，想说，如果晚辈没能顺利地觉醒宿世记忆，今后，还，还能留在您的身边么？”
杜佑谦哑然失笑，“那当然，难道你还打算离开？”
李菲立刻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洋溢着耀眼的神采，眼里一下子就有了光，“晚辈知道了。下一个，就让晚辈去唤醒记忆吧！”
杜佑谦本也是想这样安排的，闻言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脑袋瓜，“行，等无哀出来，就你进去吧。”
过了几日，无哀脸色平静地从密室走出。
瞥了杜佑谦一眼，她迅速移开目光。
杜佑谦自然已经捕捉到了她的念头，摇头失笑。
而无哀马上也知道，他捕捉到了自己的念头，俏脸微红，一跺脚就加速从杜佑谦身边经过。
“等等！”
无哀故意板起脸，也不看杜佑谦，目光盯着别处，“道友唤贫道是有何事？”
杜佑谦笑了笑：“每次你自称贫道时，我其实更有感觉。”
无哀的脸上像是有火在烧，无力地说，“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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