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侧。
蔓延萦绕的无数蔓藤上燃起火苗,不出意外的话火势很快会席卷八方,一号车厢内将彻底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出意外。
卢听泉正准备以命相搏,岂料祸从天降,赵三元和兜帽蛊师双双砸在身上。
霎时间阵眼异动,五行逆转。
火苗瞬间熄灭,风息土沉、水流快速蒸发。
卢听泉本人也受到极大反噬。
肺如火烧、肾脏凋敝、脾胃干瘪、心宫水肿、肝胆硬化。
五行之力正克他五脏六腑。
活人沾一样都够呛,何况他齐活了,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阴阳五行煌煌天威何其玄妙?人能借助三两分化为己用,也能被七八分碾为尘埃。
作茧自缚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
除了老康为卢听泉提前默哀半秒钟外,赵三元可一丁点都没有在意砸在谁身上,他眼睛里只有兜帽蛊师。
“偷桃?老子让你再偷!”
赵三元压在兜帽蛊师的身上,抡着芦笙往对方脑壳上砸。
愤怒情有可原。
对面偷桃可不是小学生之间的玩闹,只要被抓住必然是鸡飞蛋打,要不是反应的快,多年的童子功都特么白练了,连娘们儿都没碰过却突然变太监?搁谁身上都忍不了。
而兜帽蛊师已经被揍的满地找牙,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他。
一如既往的残暴。
老康赶紧上前抱住老弟。
不是他突然善心爆棚,实在是看老弟的双手都打烂了,心疼啊。
“歇会歇会!他脸都成浆糊了,歇会再继续,咱们先看看老刘去啊,他那边还不知咋样了!”
“he——tui——”被拉起的赵三元还不解气,又吐了口老痰。
啥?
残忍?
老刘双手插兜,表示不知道什么叫残忍。
当哥俩回到二号车厢时,那场面更加劲爆。
四面八方坑坑洼洼,到处是被踩烂砸烂的蛊虫尸体,混杂在一起像是大小不一的虫子肉饼。
而装逼蛊师求锤得锤,他被悬挂在车厢正中央,手筋脚筋全被挑断。
被大狸仙捆全窍的老刘摩擦着又尖锐又锋利的长指甲笑容玩味。
“你猜我接下来挑你的大拇指还是你的小脚趾?”
装逼蛊师早就破了大防,眼中尽是悔意。
他哪里想到对面报复心理这么强?
不就是之前调侃了几句你猜么?
他却不知狸仙邪性的很,睚眦必报的性格几乎与黄仙画等号。
你敢拔它一根毛,它回头就抽你一根筋。
“狸大爷您可以啊,就该好好收拾这帮瘪犊子,他不猜?全给他挑了!”赵三元大声鼓励。
“嘿~好主意。”
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很久,恨不得比火车的汽笛声还要大。
如果不是列车长硬着头皮阻拦,估计这场单方面的报复会持续很久很久。
没办法,经历漫长的焦急等待后,列车即将到达锦西站,身为一车之长,他可不想让月台上的乘客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这对奉系路政的形象打击太大了,真承受不起....
对于大狸仙来说,愉快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得。
爽也爽了,气也出了,还是找个地方睡个囫囵觉更舒服,猫冬猫冬,猫在冬天很嗜睡。
前期收尾环节相对顺利。
卢听泉已经咽了气,两个蛊师全都重伤垂危,再难掀起风浪,随便丢到列车长办公室里就成。
二号车厢被赵三元用喷子崩碎了全部车窗,只能临时利用乘客们遗弃的行李,什么花棉袄老棉裤的都往上挂,还有不少鸳鸯肚兜,不知道的还以为更新迭代搞出了窑子列车。
一号车厢内,老康找到了卢听泉埋藏在暗处的符阵,有的贴在座椅下边死角,有的贴在某行李箱的内侧,甚至有的夹在昏睡乘客的屁股蛋子里,斗法时能被发现就怪了。
至于火车头的豁牙大爷,直到他被放下来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一直认为刚才看到的那些怪虫都是幻觉根本没醒酒,无心插柳之下,豁牙大爷痛改前非,决定从今夜开始忌酒再也不喝了,否则吓都得被吓死。
等差不多的时候,程头犯了难。
他看出赵三元是专业团队中的领军人物,便客客气气的将大佬请到角落里,连连陪笑着却一直没想好到底咋开口。
主要是没面子啊。
行动前说好要演一出官匪枪战的大戏,可刚开始就结束,乘警用‘一触即溃’来形容都是抬举他们。
“有啥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小师傅敞亮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知到站后该怎么做?是如实上报还是另有说法?”
赵三元沉吟片刻,回答道:“到站别声张,先低调行事,你且去寻个发报机过来,我往奉天城公署大楼发一封密报说明情况,之后该怎么做,你听上边吩咐即可,问题不大。”
程头要的就是这句话,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虽说遇到很多紧急情况,列车都有相应预案计划,但谁特么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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