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论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虚空的造物的运转逻辑吗？”
“比如异兽，巨兽，还有你们所谓的银武什么的…”
瑶光缓缓说着，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这样的问题，成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转过头来，面面相觑。
涂山妖妖站了出来，作为代表，缓缓说道：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知识。”
“虚空造物是以虚空引擎的算力为核心，通过引擎调用无限的虚空能量所创造的东西。”
“算力越强大的虚空引擎，所创造出的造物也就越强。”
“只不过，想要利用虚空引擎的力量，需要某种机遇。”
“如果无法与虚空引擎建立联系的话，也就无法使用这种力量了。”
“虽然我们无法主动寻求这份机遇，”
“但…”
说着，涂山妖妖忽然转头，看了眼一旁的翼。
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但，在我们的位面中，存在一种能无视机遇，强行让虚空引擎与人脑绑定的办法…”
“鲛人族曾经使用过的那种，直接将意识改造为虚空生物的技术。”
说起这个，李阳也露出了些许熟悉的表情。
当初李阳在云州时曾经遇到过的那些鲛人族弄出来的虚空生物，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制造出来的。
当初在培训营里面，李阳还与翼讨论过这件事，翼给出的推测是，那些鲛人族是直接将同族的脑子弄了出来，直接与虚空引擎相连接。
这样的方式，虽然残忍。
但却能让本来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也没有什么天赋的普通人变成凶残的异兽。
但这个说法，当时并没有被翼证实。
只是作为一个猜测。
看来在与鲛人族的战争结束后，监天府的人从那些被抓获的鲛人族学者之中确定了这件事的真伪。
一旁的翼将这件事简单给瑶光概括了一下。
原以为瑶光会继续以一副又吃惊又疑惑的态度去大惊小怪一番。
却没想到，她居然十分顺利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顺便，还缓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你们运气很好。”
“在鲛人族刚刚开始进行这项研究的时候，就拉响了与他们之间的战争，并成功覆灭了他们。”
“只可惜，我的位面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说罢，她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你们这边的鲛人族继续放任不管，就这样肆意生长的话。”
“应该过不了十年…不，甚至过不了五年。”
“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就会逐步掌握批量生产这种生物的方法。”
“大量其他位面的战俘会被制作成无意识的虚空异兽，派上战场。”
“在熟练掌握这项技术之后，帝国甚至还引以为豪地表示这是虚空给予他们的馈赠。”
“那些被制造出来的异兽或许单个的战斗力并不怎么样，但胜在数量极大。”
“攻城拔寨的时候，帝国军团只需要毫无顾忌地向自己的目标尽可能多的投放，便能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瑶光说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脸上却并没有多么的悲伤或者愤怒，反而只是悲哀。
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花开花落，春去春来。
而且，她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李阳的问题。
为什么李阳会从帝国军团士兵的记忆中，看到瑶光的身影？
李阳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
对面的瑶光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因为，我也是那些被抓去改造的战俘之一。”
“只不过，我的体质有些特殊。”
“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天生神体。”
“帝国发现了这一点，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在我还小的时候给我洗了脑，教会了我屠戮他人的本事。”
“我替他们杀了几十年的人，他们倒也是毫不吝惜地将资源投入在了我身上。”
“直到有次，他们派我去攻占神舟的某处城市。”
“我才被唤醒了记忆，找回了自己。”
“所以我…”
瑶光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
旁人以为她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但她却缓缓抬起头来，直勾勾地望着李阳的眼睛，认真说道：
“所以我不论如何，都想亲手将帝国烧成灰。”
“魔厨，李阳…”
“不，现在应该尊称您一声神明大人。”
“我发自内心地向你祈祷，并由衷地希望…”
“您能赐予我覆灭帝国的力量，帮助我一同夺回属于自己的世界吗？”
瑶光说着说着，已经恭恭敬敬地拜在了李阳身前。
或许不久前，他们还勉强算是刚认识不久，并一同经历过战斗的朋友。
但现在，伴随着瑶光的诉求，他们二人之间的地位却发生了改变。
在见证了李阳的实力之后。
如今的瑶光，已经不再以同伴，或者战友的目光来审视李阳。
取而代之的，是从自己内心深处溢出的，对于神明的敬仰。
神舟并没有朝拜神明的传统，最起码在帝国一家独大，神舟陷入水深火热之后，他们已经摒弃了这个传统。
在灾难发生的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无力回天。
这个时候，人们常常会将自己的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
希望在灾难到来之时，能有什么伟大的存在听到他们的呼喊，降下神迹，抹除一切的不公与压迫。
但之后，人们发现。
虚妄的神明，终究只是一份情感的寄托而已。
上百年的时间，没有突如其来的神迹，没有扭转一切的变革。
一切的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着。
神舟耗尽血泪，顽强抵抗。
对面的帝国却日益强大，甚至借助虚空，将自己的爪牙伸向了其他相对而言更为落后的位面。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那也已经败给了帝国那边的恶神。
但瑶光今天却见到了。
在一个原本落后于她所在位面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位能够真正降下神迹的神明。
抬手一挥间，帝国的军团便灰飞烟灭。
他拥有实打实的力量，并有可能站在神舟这一边。
那还有什么不尊奉他为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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