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言一睁开眼，就和小黑蛇对视上了。
小黑蛇舔舔他的下巴，弄得他很痒，他嘟囔着:“别闹。”
小黑蛇还想继续舔他，被他抓住了，最后只能灰溜溜地下床，然后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刚起床的青年衣襟凌乱，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大片肌肤，还有一下清晰可见的红痕。
他低着头看着那些旖旎的痕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这些都是昨天在梦里和那个神明弄的。
……那些难道不是梦么？为什么痕迹仍然会出现呢？
他本来想着既然是在梦里，有痕迹就有痕迹吧，反正不会对他现实造成任何影响，结果这些旖旎的痕迹全部带到现实来了。
甚至还能感受到这些地方带来的莫名疼痛感，尤其是被咬过的地方。
【……你昨晚去见祂了？】
三七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苏言一激灵，拉过被子把自己上半身牢牢遮住，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我怎么可能和祂有什么。”
三七并不相信他的话，它的声音仍然是无害的正太音，但是却能听出很明显的嫌弃来。
【你不能与祂为伍，你和祂合作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你应该老老实实的成为主神的新宠，坐实神选之人的身份，才有资格让我和你合作。】
三七的话让苏言皱起眉，什么叫“主神的新宠”，他选择和谁合作和谁在一起应该是他的事。
“不用这些我也有资格和你谈条件。”
【是么？】
三七嘲讽似地笑了一下。
【主神已经知道你和祂的关系了，祂决定让你回到正轨，如果你有实力继续和毒蛇站在一起的话，再谈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知道他和封晏有联系的就只有系统了，系统最后还是选择告诉了主神，其实他并不意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足够威胁它的东西。
玩家进入伊甸园之后不可以再买道具，但是之前已经购买或者获得的放在背包里的道具是可以用的。
他在《马甲私立中学》买的那个D级【留影珠】的储存时长还没用完，所以刚刚系统和他的聊天全部被记录下来了。
这个足够让主神怀疑它的目的了，并且在聊天的过程中，系统表现出非常强烈的人类情感。
比如看见他脖子上红痕的无语，还有对他和封晏合作的不屑，它的表现比封晏还像人。
它作为系统是不应该沾上人类情感的，有自主意识和人类情感的系统还能叫做系统么？
“主神……回到正轨……”
他笑了一下。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有机会见到那位神秘的主神了？他也挺想看看创造这种游戏的神明究竟是什么样的。
百分百存活率的游戏啊……
他点开留影内容，发现最开始的留影内容是关于《马甲私立中学》这个副本的初始面板的。
副本难度那里分明写着“死亡率”三个大字，苏言从历史副本那里找到了《马甲私立中学》这个副本。
他现在的面板关于副本难度那一栏写的是“存活率”，不仅是这里有出入，关于副本人数也有出入。
原本的十五人变成了十人。
谎言。
巨大的谎言。
苏言看着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居然觉得脊背发凉，他一直都没法想起一个副本到底有多少人，以及那些死去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好像都是作为npc的存在。
但是，他们真的是npc吗？还是被刻意模糊成npc的玩家呢？
如果他今天没有看到【留影珠】的内容，他的记忆只会告诉他，这里的游戏不会死人，死的都是副本npc。
但是现在……
虽然不知道在他收起【留影珠】之后他的记忆是否又会回到被模糊的状态，但是只要这个道具还在，他就永远都能知道真相。
怪不得无论是什么等级的系统商店都会贩卖【留影珠】，这恐怕就是主神的恶趣味了。
即使有机会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那又能怎么样呢？
没有玩家敢对此做出反抗，即使偶然发现也只会装聋作哑，在这个人人都认为是天堂的地方，清醒会被当做异端。
明明可以无忧无虑地沉浸在美梦里，为什么要叫醒他们，谁叫醒了他们，谁就成了罪人。
苏言没兴趣当这个叫醒所有人的救世主，也不打算当什么神选之人。
谁知道神选之人是做什么的，再按照系统说他是“主神的新宠”，听起来就不太美妙。
只要他所在意的人都能好好的，都可以离开这个游戏就好了。
他光着脚踩在毛毯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锁骨和胸膛附近的皮肤都被留下了很深的印记甚至还有……咬痕。
墨绿色的蛇纹似乎变得更深了，像是一种莫名的羁绊让苏言再也没办法逃离。
他甚至觉得封晏可能不是蛇，祂可能是狗，这么会咬。
轻轻用指尖触碰还能感受到刺痛感，昨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梦，梦里的痕迹怎么可能带到现实来呢？
如果他所经历的都不是梦，那么，他小时候做的关于封晏本体的梦是不是意味着……那些都是真实的？
所以是祂故意引诱了自己……才会做出那种奇怪的梦吗？
苏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又或者说他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封晏。
本来以为小时候是他自己不正常，结果现在看来好像是对方早就蓄谋已久了，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禽兽。”
他只能想到这两字形容那时候的封晏了，虽然对于蛇来说，并不能清楚的意识到人类年龄的概念，但是祂故意引诱那就不对了。
亏他还因此困惑了好久，甚至一直禁欲，就是怕他会想起那个梦的具体内容。
为了惩罚祂故意引诱自己，他决定让祂也体会一段时间禁欲的日子，绝对不可能让祂再对他做什么了。
苏言颇为傲娇的想，反正他是不可能承认他也对封晏有一点点感觉，除非封晏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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