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慕容天还是走了。
不过，并未强求秦川和刘司寒等人，而是给了众人选择的机会。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天元。
没有对错，只有留待青山和满腔孤勇。
石门要塞的所有将士自然选择留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已经不属于天元城，而是秦川的族人，妥妥的山蛮族人。
况且，与其憋屈求存，不如快意赴死。
慕容天去通知城西领地和天元城同时撤离了。不出意外，三天后，石门要塞将成为一座孤城，一座没有任何援助，自生自灭的孤城。
秦川毫不在意，孤城又如何，即便是孤城，也是让妖兽难以跨越的高山万仞。
三天后，城主柳白杨和刘族长一起赶到了石门要塞。
两位老人风尘仆仆，嘴唇都开裂了。两人都是一代强者，出现如此疲态，显然是急火攻心了。
秦川能理解，毕竟一个宝贝闺女想赴死，一个天才儿子想就义，换谁都会着急上火。
天下又有哪个父母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秦川将两位心系子女的老人请到了议事大厅，分宾主坐定，又连忙让人奉上灵茶。氤氲的灵气，让厅内所有人的心境都平和了许多。
片刻之后，接到消息的刘司寒急忙赶了过来。同样是风尘仆仆，为了应对十五天后的兽潮，正加班加点训练三百刘家儿郎和煌甲军。当然，主要是秦川从系统购买的战阵之法。
至于柳嫣嫣，还在山蛮墩子，已经派人去请了。
“寒儿，你糊涂啊，”刘族长开口第一句话就定了基调。显然，两位老人是不赞成秦川等人以卵击石的做法。毕竟刀侠主城都主动放弃了，继续坚守意义不大。
“爹，别说了，孩儿不糊涂，山河破碎，总需要有人去守护，”刘司寒说道。
“那也不行，你天赋异禀，是刘家未来的希望。怎能逞匹夫之勇呢，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暂时退去，等有了实力再打回来，”刘族长继续劝说。
刘司寒只是摇头，眼中竟有泪花闪动。自古忠孝难两全，天赋异禀不应该更有担当么。言念及此，往后退了几步，双膝猛地跪了下去，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爹，不必说了，请恕孩儿不孝。”
这几下磕得很重，饶是以刘司寒练骨境初期的实力，额头磕得红肿了。这是有多决然和无奈。
刘族长内心煎熬，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作了深深叹息。知子莫若父，劝是劝不住了。
柳城主端坐一旁沉默不言，愁眉不展，心情极差。谁又想家国沦丧，去当失地亡土的丧家犬。可惜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叫人绝望，留下了必死无疑。
没办法，其他人他管不了，但女儿一定得和他一起走。
山蛮墩子与离石门要塞也就相距十几公里，柳嫣嫣接到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赶了过来。
毕竟是女孩子，离家多日，猛然见到老父亲，喜不自胜，就差没扑过去了。也就是厅内人多，还保留了一分矜持。
“嫣嫣，石门要塞太危险了，随我回去吧，”柳白杨劝道。
听到这话，柳嫣嫣螓首微摇，下意识看了眼秦川。
“你娘死的早，为父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多不容易，别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柳白杨老眼含泪，尤其是嘴唇干裂，看着让人心疼。
“爹，不行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川不走，我也不走，”柳嫣嫣梨花带雨，紧咬着嘴唇，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什么？”柳白杨惊得跳了起来。
秦川则一脸懵逼，怎么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私定终身的戏码，难道其中发生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故事？
“那个秦川把嫁妆用了，”柳嫣嫣螓首低垂，抽噎道。
城主柳白杨脸色不善的转过头，怒道，“言而无信的小人。”
“柳城主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的，”秦川极力辩驳，感觉好心累。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东西呢，”柳白杨道。
“用了，”秦川无奈道。
柳白杨直接气笑了，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之前的确很看好眼前的少年，也有意将闺女许配，可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愣头青不知跟谁学的，竟想留在这里送死。断不能让女儿跟着这样的短命鬼一起送死。
“好了，啥也不说了，算老夫看错了人，不就一个嫁妆嘛，还亏得起。走，嫣嫣，以后为父再给你备一个，”柳白杨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之所以不想计较，想着秦川的确是条汉子，就当捐给了石门要塞抵御妖兽的壮士好了。还有，他是真想快点把女儿带走。妖兽不知啥时候就攻来了。
“爹，我不走。秦川你说句话啊，”柳嫣嫣决然道。
柳白杨整个人都麻了。有种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既视感。不由生出了女大不中留的感慨。但是，这一次，没办法任由女儿胡来了，这可是送命啊。
于是，也不管宝贝闺女愿不愿意，直接一个灵力束缚，托着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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