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陈掌柜，你们家这是上新品了啊。也不派人通知我一声，这就直接拿给别人看，怎么？是怕我朱钱钱买不起么？”
来人说着还瞥了方羽飞一眼，见其穿着看起来并不起眼，身上头上也没有几个装饰品，身后更是只跟着一个小丫鬟，当即就把方羽飞当做了小门小户里出来的。
认为方羽飞是攒了许久的月例银子，来这珍宝阁买件最便宜的东西拿出去充面子用的。也就没把方羽飞当回事，瞥完一眼之后转向陈掌柜，拿腔拿调。
“还是陈掌柜认为我买不起的东西，她就能买的起了？”
陈掌柜并不理会朱钱钱的冷嘲热讽，只是看着对方，很认真道：“朱小姐，这头面设计图可不是我们店里的，是这位姑娘自己拿来的。”
“就她？”
朱钱钱上下打量方羽飞一番，捂嘴呵呵笑道：“陈掌柜你可别逗了，还这位小姐画的？咱们先不说以她的出身知不知道完整的头面都有些什么，能不能画出这头面设计图，就是年龄上她也小了点啊。”
“你撒谎也得找个靠谱的理由吧，你就是说这张图是她后面那个丫头画的，我都信你一分，至于这个小丫头，还是算了吧。”
“我要第一个买你这图纸上的这些头面首饰，我买完半个月，你才能卖给她，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就是了，不用找那么些理由。”
“这，真的不行啊。”看着固执的朱钱钱，陈掌柜也是头疼的很。这位朱钱钱是他们家的大客户，只要出新品，她必定是第一个买第一个带上的。为他们家带来不少生意，但这次巧了不是，设计图不是他们家的，却让朱钱钱看到了。
但他是生意人不是强盗，自然不能为了朱钱钱的喜欢就去抢夺别的客户的东西。若是人家客户同意，他自然没说的；若是人家不同意，他也不能抢。
“朱小姐，实在不是在下不识抬举，而是这图纸上的头面真的是这位姑娘画的，您若想第一个买，得问这位姑娘同不同意才行。”
朱钱钱见陈掌柜一再拒绝，这才转头正式看向了方羽飞，却也带着一丝怀疑。虽然她还是不相信这图纸上的东西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画的，但陈掌柜这人她还是了解的，从来不撒谎。
她先前说对方撒谎也只是想诈一诈对方而已，显然失败了。
打量了一会儿，见眼前小姑娘随她看，却没有插话的意思，朱钱钱当即憋不住了。
“小丫头，那张图纸上的头面首饰当真是你画的？”
“要说实话哦，谁说谎谁是小狗的。”
“噗”方羽飞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本以为这是一个来找茬的人，结果没想到这就是一个心地单纯的小姐姐。
不过好像掐尖好强了一些，但这种掐尖恰好在别人可接受的范围内，倒不惹人厌烦。看着对方湿漉漉的眼神，方羽飞当即点头。
“是我画的。”
朱钱钱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一步迈到方羽飞面前，伸手就要抓她的手。
“小妹妹，既然是你画的，那你是不是可以做主，这头面做出来之后，第一份你就卖给我吧。我这人就喜欢显摆，这东西不带头一份我心里难受。”
方羽飞......这倒是个诚实的，于是在对方期盼又希冀的眼神下，方羽飞坚定的摇了摇头。
“小姐姐，不行哦，这是我要送人的，没有第二份，只有一份，唯一的一份，也只有那一个人才能有，其他的小姐姐都不能带哦。”
“啊？”
听方羽飞如此说，朱钱钱这心里更痒痒了，抓着方羽飞的胳膊就晃了起来。
“小妹妹，好妹妹，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我只带一天行不行？我就在家里偷偷带，绝对不传出去，也不让你那个小姐妹知道，好不了啦。”
“真的不行。”
方羽飞再次摇了摇头，眼见着对方那亮晶晶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像个失落的大狗狗一样，方羽飞忍不住了，抬手摸了摸朱钱钱的脑袋。
“小姐姐，这份头面我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真的不能给你。不过你若是喜欢，我可以现在给你现画一份，怎么样？只给你自己画，独一无二的，随便你怎么带都可以的那种。”
“真的？”
朱钱钱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当即抱着方羽飞的胳膊摇了摇。
“小妹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哈哈，我就喜欢独一无二的，你放心我不让你白画，我给你钱，五百两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给你加五百两。”
方羽飞点头，她就知道以眼前这个小姐姐的面相来看，不会让她白画的。
“够了，小姐姐。”
与朱钱钱说完，方羽飞又转头跟陈掌柜借纸笔。
陈掌柜在一旁都看傻了，他还以为这两人今天会在他店里打起来呢，正想着该怎么劝架。结果，这一转眼的功夫，刚刚还不认识剑拔弩张的两人就成了姐妹了？
陈掌柜想不明白，默默地摇摇头，让小二拿了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朱钱钱想早日拿到属于自己的头面，当即上前亲自磨起墨来。
方羽飞铺好宣纸，拿起笔抬头看向朱钱钱。
“小姐姐喜欢简单一些的，还是复杂一些的？可以跟我说哟。”
朱钱钱一听还能自己提要求，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当即把自己想要的因素都说了一遍。
方羽飞默默的听着。
要复杂，还不能太大，看起来要足够亮，让人一眼就发现的那种，还要看起来足够高贵典雅，让人羡慕。
这就是一显眼包啊，方羽飞默默思索一番，然后落笔根据朱钱钱的要求快速画了一套头面出来。
发簪，项链，手镯，耳坠，戒指，甚至连脚链都有，一套配齐了。
朱钱钱一直在一旁看着，方羽飞画的越多，她的眼神越亮，在方羽飞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把设计图拿了起来。
“好看，妹妹你是怎么画的？怎么能这么好看，这若不是我在一旁看着你画，我是坚决不会信的，你也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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