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就是送你们去见上帝的人。”男子笑着说道，朝鬼娃走来。
这个时候，鬼娃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男子的模样。
“你???！你不是百胜集团的人吗？”鬼娃很快便认出了林北川，“我在庆功宴上见过你的！”
“是呀，我也见过你。可惜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谁，你做了什么，不然啊，你很有可能都没有办法离开帝都，回到这里。”林北川笑眯眯地蹲下身,在鬼娃面前说道。
“你？你为了什么要杀我们？难道百胜不想做了？想拿了好处就走人？”鬼娃狐疑地问着。
“哈哈哈???”林北川并不回答，只是笑着看着鬼娃。这份诡异的笑容，让名号可以吓坏缅北的普通民众的鬼娃都感到了油然而生的恐惧。
“我啊，是来报仇的。报血仇。”林北川的笑容顷刻间荡然无存,他毫无感情地看着鬼娃，看似冷静的眼眸里，透着的是如同他身后那般熊熊燃烧的火。
“报仇？为了谁？难道???你是灰衣人的卧底？”鬼娃听到这句话，思索了半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你早说嘛！小兄弟！原来是为了这事情而来啊！”鬼娃忽然讨好地笑了起来，“看你的身手就不是凡人俗胎，那些小灰衣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尊大神为他们只身闯进来报仇？”
“一切都好商量，我们大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没必要搞得这么僵嘛！”此刻的鬼娃明明非常恐惧,却还是假装胜券在握地笑着说。
“好商量？我能和你商量什么？”林北川睁着充满血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鬼娃,不可置信地问。
“我都知道的。你作为一个没名没分的灰衣人，潜伏在每单生意都像挥金如土的百胜集团里，心里肯定很不平衡吧？没关系，我会给你钱，给你这辈子用都用不完的钱，让你翻身，不用在百胜集团伪装，也不用在局子里伪装。”
鬼娃狡黠地看着林北川说道。
“钱？你认为我是需要钱？”听到这句话，林北川的眼睛睁得更加大了。
“难道不是吗？那是权力？那也可以的！不知道你在百胜是什么地位，但潘龙应该看你年轻，对你不重用吧。这在我们察隅集团也是没关系的，就凭你这悄无声息潜入总部的功夫，我少说提拔你做经理！”
鬼娃看着林北川，仿佛是面试官在同面试者画大饼一般。
“我觉得，你完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林北川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钳子，抓起鬼娃已经被固定死的手，往他的手指撬去。
“停！停！有话好好说！”鬼娃看着越逼越近的钳子，吓得大声叫道。
“小伙子，我能理解你的哭楚。你现在可能在为自己感到不公，也在为你的战友们感到不公，但是，牺牲本来就是你们这一行的使命。为了民众而死不是吗？多光荣啊！我们成全了你们！”
“不然的话，就以你们不能被公开的身份，余生保不齐被多少人骂呢！你看，网络上的那些人是怎么对待吸食橘子粉的明星的？那个最出名的凡凡的粉丝们至今还在骂你们灰衣人的不是呢！”
“这个行业啊，就是死了的才是正确的，伟大的，值得敬佩的。活着的那些，可真是招人厌，资本不待见你们，因为你们挡财路；粉丝不待见你们，因为你们影响明星的前途；民众不了解你们，你们拼死拼命回到家，照样因为家里马桶坏了被楼下的居民批头就骂！”
听着鬼娃说的这么一大串话，林北川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同样表情难看的，还有看台上的叶青玄几人以及观众们。
【他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影响林北川的心境！】叶青玄立马看破了鬼娃的动机，但他仍旧紧张地看着屏幕。因为他不确定，林北川是否能保有理智，不被鬼娃的鬼话教唆。
【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个鬼娃说得确实是真的，至少在十年前是真的。】溜溜听了鬼娃的话以后，浅浅地叹了口气。
【是啊，在这个娱乐至死的二十年里，有多少明星吸食橘子粉、嫖/娼、逃/税啊，这些事发生在普通人身上，那么ta会被千夫所指，但只要对象是一个明星，那ta就宛若拥有着免死金牌，会有无数人来替ta开脱。】
沈心梦也叹了口气。她是不喜欢这样的偶像产业文化的，可这在二十年里确实成为了主流，也发生了不少粉丝咬死偶像没错，同公权机关在网络上大闹一场，闹得满城皆知的事。
【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就是因为有道理，才让我觉得好难过、好愧疚啊。】这个时候，直播间的弹幕里有人开始说一些忏悔的话。
【是啊???这样的事情何尝不是一直在发生呢？就算名人犯了错，吸食了橘子粉，也会有无数人来为他们辩解，反观灰衣人，因为他们从来不站在台面上，很多人都对他们不了解，甚至拥有偏见???】
【我们有多少人何曾像支持名人一样无条件地支持灰衣人呢？明明他们才应该是真正的偶像！】
【可我们却总是要到灰衣人们离开人世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存在、认可他们的贡献！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没过多久，直播间的弹幕便被满屏的“对不起”刷了屏。
看着网友们那一句句发自肺腑的真心之言，叶青玄等人的心中都莫名涌上了一分感动。
在这个行业里工作这么多年，他们只是不断地和黑暗搏斗，几乎没有直面过这么多拥簇而来的温暖的爱，这个场面让一些感性的灰衣人，譬如王胖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北川，我真希望你也能醒来看一看这些话，这些你从未听到过的感谢的话???】王胖子一边流眼泪，一边看着林北川昏迷的脸想到。
而屏幕中的林北川并不能知道这一切，此时，他正在滚烫的怒火之中，死死盯着鬼娃的眼睛。
“你错了。”良久，林北川冷冰冰地吐出这几个字，“我不要名，不要利，我甚至不要命！”
“那你到底要什么？”看着林北川的表情，鬼娃终于意识到此刻他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要你为我逝去的战友和朋友赎罪，我要你，血仇，血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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