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树对顾今越的置若罔闻，
“哭了就不许吃饭！”
“回房去！”
“不叫你！不许出来！”
随着童春树的一句句话说出来。
别人听不懂，童画却听出来了。
这是小时候王芳对她说的话。
童春树推着孔蜜雪，嘴里不停的说：
“关起来！关起来！不许出来！”
孔蜜雪被吓到了，急忙躲到顾今越的身后。
“顾哥哥……小树他疯了！”
孔蜜雪不提，顾今越也看出来童老四不对劲了。
将孔蜜雪挡在身后后。
童春树不高兴的瞪着顾今越，神态跟小孩似的，特别稚龄。
跟顾今越和孔蜜雪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顾今越一边当着老母鸡，保护着身后的小鸡。
一边难以置信的问：“老四他怎么了？”
童老四疯了？
童春景艰难的说道：“他是被我爸失手打疯的。”
这是他们昨天晚上商量出来的结果。
这年头，哪家父母不打孩子的？
打的比这狠的都有。
打死的都有。
不管怎么说，也比说童春树被逼疯的强。
那件事要传出来，他们两家人都不用做人了。
几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顾今越脸色空白又茫然：“……他做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打他？”
童春景眼里有些湿润。
一个是他好朋友！
一个是他亲弟弟！
他怎么做都不是人！
“他之前和公社一个有夫之妇搞到了一起……还把人肚子搞大了。”
顾今越脸上露出了猝不及防的惊讶：“……”
童春树不是喜欢孔蜜雪吗？
正好孔蜜雪也怀孕了……
这个有夫之妇不会是孔蜜雪吧？
顾今越的心里无法克制的涌出了这种阴暗的想法。
童春景艰涩的说道：“我和老四之前挨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太难以启齿，所以当时没告诉你。”
顾今越心里的那点子怀疑又被打消了。
原来他们兄弟被人打的那么惨。
是因为童春树搞出了这种事。
他还真没看出来，童老四是这种人。
童春景努力的圆谎，隐瞒真相：
“我爸妈专门为了老四的事来了。
我妈来之前就中风了。
我爸的心情也不好，所以……”
顾今越之前没细看。
王芳又刻意回避着自己的脸。
所以他现在才知道童春树他妈是中风了。
像童春树这种在家靠父母，下乡——靠父母打钱的人。
在家应该是极为受宠的……
他没想到童春树的爸爸下手这么狠。
童家人又是中风！又是疯了！
真是放屁都砸脚后跟——倒霉到家了！
童家人都在悄摸的观察着顾今越的反应。
顾今越的反应也没让他们失望。
他相信了童春景的话。
“……节哀。”说了一句应景的话。
本来孔蜜雪怀孕的事，顾今越觉得自己太倒霉了。
就那么一次……就中奖了。
现在看看童家人的倒霉事。
有个更倒霉更惨的垫背，顾今越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童大来把闹腾的童春树捆在了椅子上。
童春树愤力的挪啊挪，挪到了童画身边。
靠着他姐姐，他才安静下来。
人后，王芳仇恨怨毒的眼神盯在童画身上。
童画朝她挑衅的一笑，学着她的样子，歪了脸，斜了嘴，做了一个鬼脸！
王芳顿时就炸了！
“贱人……贱……人！”
王芳的口齿比昨天还含糊不清。
但因为恨意，面目扭曲又吓人。
跟疯婆子没两样。
顾今越见她没头没脑的骂人，错愕道：“她也疯了？”
童大来觉得丢人。
不过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之前听童画说心脏病有遗传。
那精神病有没有遗传？
若是精神病有遗传。
与其说童春树是被他打疯的。
还不如说是遗传到王芳的精神病了。
这一瞬的时候，脑子闪过一道灵光。
童大来再仔细回想，却又什么都没想起来。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再说。
“受刺激了。”
童大来含糊的没有说清楚。
顾今越觉得谈孔蜜雪怀孕的事，是他们家的事，和童家人无关。
但童家老弱病残，让他们出去，把屋子让给他，也不现实。
“这个孩子……你怎么考虑的？”顾今越只能直接问了。
其他人没什么，他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童画怎么想？怎么看他？
孔蜜雪咬唇，将一个不知所措的柔弱女子拿捏的惟妙惟肖。
起码顾今越现在没办法用之前冷硬的态度对她。
“你的身体不能生孩子，打了他吧！”
顾今越理智的说道。
不管孔蜜雪能不能生，这个孩子他不要。
孔蜜雪神色哀怨，眼里深藏着破碎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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