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吃过午饭后，沈不秋就带着怀昱一起去小学门口的小卖部的自助打印机打印合约去了。
以免填错，还多打印了两份。
然后二人又去了照相馆，给怀昱拍了个证件照，印了红蓝白几种尺寸各五张。
虽然怀昱没有证件，但先照个证件照也不错。
“哥哥给我一张红底的可以吗？”
怀昱对于沈不秋的请求向来是顺从的。
他抽出了一张一寸的和一张二寸的。
“不秋想要哪张？”
沈不秋看着照片上面笑容灿烂的怀昱，低声道：
“都想要。”
怀昱轻笑一声，拉起沈不秋的手，将照片放到他的手心里。
沈不秋将照片小心抓在手里。
“谢谢哥哥。”
“不用谢。”
怀昱说完就拉起沈不秋的手，牵着他一起往前走。
“哥哥牵你回家。”
-
沈不秋下午只有一节大课，在下午四点半。
因此他也不急，回家后一步一步指导着怀昱填写合约。
当然，上面的照片贴的是沈不秋的，信息也是填的沈不秋的。
怀昱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但他自己开导自己。
竹与猫，本就是竹和猫不是吗？
那应该用竹的身份也可以吧？
将合约寄出去后，二人再次回到家中。
早上被遮蔽的太阳如今冒出了头，现在阳光正好。
沈不秋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将怀昱给他买来的新衣服给手洗了，当然，除了那条紧身裤。
他以后不准备穿，因此他也不准备洗。
这是怀昱中意并摸过的裤子，他也不想洗。
虽然沈不秋不睡觉，但怀昱总是撑不住困意的，一到中午就有些倦了。
和沈不秋知会了一声后就往小床上一躺，在沈不秋洗衣服的声音中睡着了。
如今的日头已经不烈了，阳光透过小窗照射进来，给被子镀了层明亮的光辉。
沈不秋端着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到怀昱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熟了。
阳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但怀昱却似树林罅隙中洒落的光影一般，让人不可忽视。
虽然知道一般的声响不会惊醒怀昱，但沈不秋还是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都说猫科动物在睡觉时格外警惕，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醒他们。
但自家这只猫好像不一样，在做猫的时候睡得多，任凭他动作，只有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会醒来。
只是在这做人的时候却像是感知不到危险似的，好似天塌了他都醒不过来。
沈不秋昨晚试过了的，怀昱确实是醒不过来。
沈不秋忍不住想，怀昱以前睡觉时也是这样吗？
就不怕有心之人做些什么？
沈不秋又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做的事情，忍不住耳尖泛红。
怀昱君子坦荡，自然是不会想到会有男人觊觎他。
又怎么会防备呢？
晾好衣服将手擦干后，沈不秋将怀昱给自己的那两张证件照放到书桌上。
然后又去抽屉里将自己的红底证件照翻找出来。
怀昱给他买的那部新手机也被他放到桌上。
沈不秋将他和怀昱的一寸红底照片并排放在手机背壳上。
沈不秋的在左，怀昱的在右。
晶石黑的手机背壳看上去很高级，照片放上去格外显眼。
之后沈不秋将送的透明壳给套了上去。
放好了。
沈不秋看着手机壳里的照片出神。
两张证件照的红底没有色差，都是一个颜色。
他的这张证件照是高三毕业后照的，眼神阴郁无光，眼底还带着青黑，一脸丧气，看着半死不活的样子。
而右边的怀昱却笑得阳光，能遮挡住脸的头发全部都用夹子夹了起来，没了发丝的遮挡，怀昱的脸整个呈现在摄像头里都是完美无缺的。
微弯的眼里像揽着一汪清泉，让人忍不住沉溺。
很好看。
沈不秋看着二人合起来的照片看着看着却蹙起了眉。
他看着太丧气，倒像是给怀昱染上了阴霾一样。
他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沈不秋拿着手机走进了浴室，打量着镜子中自己的脸。
外面阳光正好，浴室内光线也不错，镜子瞧着很清晰。
镜中的自己脸上没有了病态，虽然眉眼处神色依旧淡淡的，但没有那种阴暗和不详，看着只是高冷了些。
沈不秋努力牵了牵嘴角，镜子中的人就露出了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
有点傻。
沈不秋又低头看向手机背面的照片，看了一会后用拇指将照片上的脸给盖住了。
傻也比之前好看。
他要重新去拍一次，将以前的照片都给换掉。
以前的他配不上照片上笑得灿烂的怀昱。
这样想着，沈不秋又看向镜中的自己，然后他的视线被镜中的手臂所吸引。
褐色的伤疤交错纵横，层层叠叠，狰狞又丑陋。
真丑。
沈不秋的眼里肆意着疯狂。
以前怎么看都不在意，如今恨不得——
恨不得将这些不平的皮肤给用刀给剜去。
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沈不秋走进厨房，将今早给怀昱买来的葡萄一一择好清洗干净，用碗装好后又放进了冰箱。
之后，他背着书包出了门。
一个多小时后，怀昱悠悠转醒，但醒来时没有看到沈不秋。
他打开微信，就看到沈不秋半个小时前给他发来的信息。
【竹】：我去学校了，葡萄在冰箱里，哥哥记得吃
【竹】：玩游戏不要玩太久，会伤眼睛
【竹】：哥哥晚上见
怎么就走了？
怀昱记得沈不秋的课表，今天四点半才上课，不秋为什么两点不到就去学校了？
但他没想那么多，又给兔兔和千里马二人回了消息后就下了床。
千里马今天没有找他玩游戏，他也不准备打开电脑。
用冷水洗了脸清醒一下后怀昱将自己原本吃的猫粮给翻了出来。
又拿了一个塑料袋，用小碗装上一些，又装了一些冻干后怀昱拿着手机和钥匙就出了门。
他来到了廉租楼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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