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柳清清却先一步道：“顾太傅，你能替本宫办件事吗？”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让自己做何事，可柳清清的语气确是如此的生硬与冰冷，似乎比失去记忆时的样子更让人陌生。
不过他还是微微点头道：“娘娘，但说无妨。”
柳清清沉稳的分析道：“近来，关于我的谣言四起，无非就是一些妖狐之说，想必是有人刻意为之，不过本宫倒有个好法子，能够让这些东西消散，若是办的好了，还能够成为本宫的助力。”
紧接着她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本宫想让你去羽国借一样东西来，想必那东西你也听说过，就是召羽令。”
这召羽令是羽国的宝物，佩戴此物者可以召唤凤凰，不过此物需要特殊的口诀方可使用。
顾晓总觉得柳清清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毕竟从前的她并不会去筹谋这些东西。
“娘娘，这事并不难，顾家与羽国有交情，那羽国的嫡公主从前贪玩跑到了锦军的军营，险些被当做间谍，幸得舅舅相护，这才逃过了一劫。”
柳清清道：“不错，正是因为羽国一直欠着顾家这个恩情，所以本宫才会找你去借。”
听到这儿顾晓已经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有些犹豫的问道：“娘娘，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可娘娘不要瞒着臣。”
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即使顾晓还不知道柳清清想干什么，他都能够隐隐的猜出一些。
说到这柳清清突然换了个语气，饶有兴致道：“难不成顾晓哥哥这些年安逸惯了，享受着那人给你的荣耀，便把从前的种种都抛却到了九霄云外？”
这话极具讽刺，至少从前的柳清清从未如此和他说过这些话。
不，应该说是从前的柳清清根本就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你的舅舅顾凌是怎么死的？顾家是如何没落的？还有你之前受的罪难不成全都忘了吗！”
柳清清的语气冰冷又尖锐。
就像刀子一样深深的扎进了顾晓一直隐藏的柔软之处。
可那又如何？这些年那些伤痛早就已经被时间抚平，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大局已定，又何必去做些无谓的抗争。
顾晓有些悲痛道：“娘娘，如今臣早就没了那个心思，或许现在只要乖乖的顺从便是最好的出处了。”
这些年顾晓并不是没有抗争过，可不管他如何抗争却全都没有如意，从前带柳清清离开时是那样，之后谋划起义也便是那样。
或许他这一生不该逆天而为的。
听到这话，柳清清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她从前的顾晓哥哥吗？
虽然她并不知晓这四年发生了什么，可一个人居然可以慢慢的忘却之前所痛恨的一切。
包括对柳清清的爱。
她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原来这世间并不会有人在原地等待她。
连青梅竹马的情谊都是如此，更何况那楚维川呢。
柳清清恨铁不成钢道：“是了，本宫早该明白的，可若是我非要逆天而为呢？”
她凑近轻声道：“顾晓哥哥，你会帮我吗？”
顾晓毫不犹豫道；“会的，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你的。”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柳清清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若是有一天，本宫需要你助我夺下这江山呢？顾晓哥哥，你依旧会帮我吗？”
顾晓听到这话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她居然也敢说？
可柳清清的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说这话时，她眼中的野心再明显不过。
甚至都有些不像她了。
顾晓不明白，难不成柳清清躺了这四年，连性子都变了，还是说那些妖狐之说本就有根据。
看着柳清清那张美艳的有些可怕的脸，顾晓有些不寒而栗。
是了，她今天的打扮也与以往不同，明明从前她并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可如今就连衣物都华贵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你还恨着他吗？”
毕竟楚维川这四年的苦等，顾晓都看在眼中。
柳清清犹豫片刻道：“我现在恨不恨他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夺回原本属于锦国的东西罢了，至于楚维川嘛，若是他肯乖乖听话，说不定我会留他一命。”
顾晓道：“清清，这不像你啊，你从前从来都不会如此。”
柳清清轻声笑道：“顾晓哥哥，你也不像从前啊，你现在一口一个娘娘，真是让人好生分。”
那四年柳清清并没有完全的昏迷，她只是日复一日的活在梦魇中，那些从前悲惨的经历，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中回放。
她想逃离，可总有一双黑暗的手将她拨回。
柳清清就这般受着梦魇的折磨，到最后她对那些伤痛的经历都慢慢的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特别是她醒来后，她有时候会莫名的烦躁，欲望和野心都越来越大，甚至都变的有些不像她自己了。
柳清清将她所有悲惨的经历的原因都归结到了自己没有权力的身上，从前她在锦国时，就想着能够靠顾晓带她脱离皇宫的那片泥沼，而在离国时，她又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楚维川身上，可事实证明他们两个都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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