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玉将试卷答案写了一遍，梁成延也从打印室把试卷交到她手中。
苏琦玉干脆告别梁成延，带着谢思思几人回去。
这边的苏琦玉前脚刚走，后脚教育局的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
苏老太太带着乖孙苏秀才，一老一少从车里走了下来。
小老太婆脊背略微佝偻，一边骂骂咧咧出租车司机太贵，一边把钱裹回棉布里。
苏秀才脸上很是不耐烦。
“奶，你能不能不骂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吗？真给我丢人！”
苏秀一身格子衫，衬得身材瘦削体弱。
苏老太太见孙子这番态度，张着嘴想要解释着什么。
却被苏秀才两句话怼了回去：“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我上大学啊~”
“想想想！你这个龟孙，真是给奶奶我找不痛快！”
苏老太太唉声叹气，但也不敢和苏秀才真的呛声。
两个人往教育局里走，只是被门口的保安直接拦了下来。
“找谁？”
苏老太太瞧着两个保安配着专门的衣服，看着就神气。
她心中羡慕，缩缩脑袋。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边的苏秀才已经腆着脸凑了过来。
他操着不流利的普通话，声音磕磕巴巴。
“我、我找你们……局的赵熙、赵主任，他、他是我的老师！”
他介绍着自己，扒拉着门卫处的窗户口，让里面的两人看着直皱眉。
“行行行，别扒拉了，窗户框快要被你扒下来了！先在这儿登记，登记完才能进！”
两个保安把登记册子往二人跟前一递，苏秀才迅速接过。
苏老太太不认识几个大字，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乖孙，给奶奶登记了没？我得跟着你进去。”
苏秀才不耐烦嚷嚷两声，把苏老太太的名字写在下方。
只是将登记册还回去时，恰好注意到上方苏琦玉的名字。
他原本淡定的心情，突然活泛起来。
抬头看一眼两个保安，这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苏琦玉思绪翻涌，最后低头。
将苏琦玉登记的那串号码，写在了他的格子衫上。
苏老太太瞧见他的小动作时，苏秀才已经停了笔。
“不是乖孙，你这衣服可是在大商场里，买的最好的的确良布料，谁让你在上面乱画……”
苏秀才没有搭理苏老太太。
因为弄到了苏琦玉的电话号码，他看着这两个保安都顺眼不少。
笑嘻嘻将手里的登记册还回去，保安已经去拿到人名去核对去了。
苏老太太见苏秀才不搭理他，胸口剧烈起伏。
“秀才，你这傻孩子，我跟你说话呢？”
她不敢跟这唯一的孙儿呛声。
二儿子还在局里蹲大牢，苏老太太这几日浑浑噩噩。
幸好这个孙儿考完试回来陪她，苏老太太那颗心才稍微有些安慰。
眼前的少年郎脸上挂着不善，烦躁拂开小老太婆的手臂呵斥着。
“听着呢听着呢，奶，你能不能小声点，你这样太没有素质了，丢人~”
苏老太太顿时住嘴，下意识往门卫处看。
果不其然，里面的保安嘴角勾着笑，正在看着苏老太太的方向。
那一瞬间，这个老太婆脑海里出现了无数脏话，下意识把这抹笑容解读成嘲讽。
她避开眼，和苏秀才小声骂着门卫处的保安。
而另一位保安也适时回来，让苏秀才两人进去。
门卫处很快恢复平日的寂静。
两个保安坐在一块，一人一根香烟，讨论起来。
“刚才那对奶孙俩是来找谁的？那个从祁阳一中升过来的赵熙？”
“除了他还能有谁，我倒是不知道赵熙什么时候成赵主任了~”
“害~可能是赵熙之前在学校当的主任吧，你看那个男生，对着亲奶奶吆五喝六的，什么素质！”
“刚才发生了啥？你跟我说说呗~我倒是觉得这两人都不像是好相处的！”
“……”
苏秀才和苏老太太在教育局停留了将近两小时。
直到晌午的日光热烈而刺眼，这二人才出来。
苏秀才脸上挂着笑容，一脸喜气洋洋。
苏老太太一脸肉疼，嘴里骂声不断，拉着苏秀才往外走。
两个人走这一遭，除了门卫处的两个保安，外人并不清楚。
过了一阵，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大厅中走到门卫处。
“二位兄弟帮帮忙，帮我把拜访者苏秀才还有他奶奶这人帮我划掉，改天请你们抽烟。”
两个门卫不疑有他，因为这事操作简单，直接应下。
“赵老师放心，小事情。”
赵熙笑眯眯往门卫的窗口丢进去半包烟，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两个保安正打算抽烟，门卫室的窗户再一次被敲响。
两人被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瞧见梁成延严肃的脸庞。
二人下意识理了理衣服，想要问好。
梁成延指着登记表，沉声交代着：“今天上午那个叫苏琦玉拜访者的人给我划掉，那一页除了这人重新抄下来，这张纸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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