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一时情绪上来，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在这两个少年面前说这些。
尴尬的笑了笑。
都怪燕明诚这孩子，在他面前，让自己都有种错觉，没有把他当作是晚辈，而是把他当作了平辈的对待。
“杜将军，不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燕明诚想法比较简单，既然这么憋屈，为啥不直接上去打，趁着他们来袭扰的时候，集中兵力留下你这部分袭扰的战力。
来袭扰的胡人，肯定不会每次都派出所有的主力部队来。
来一次我就把你打痛，打怕，看你以后还来不来。
打了胜仗的话，军报还不好写吗？皇上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下来？
当燕明诚说出自己的想法，让他没想到的是，不光是杜将军，李安福和杜威武他们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
燕明诚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的问道：“这样不行吗？”
这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看着燕明诚那不明所以的表情，杜将军开口道：“燕世子，不是你说的这样。”
刚起了个头，燕明诚连忙说到：“杜将军，你还是叫我明诚吧，世子世子的听着怪别扭的。”
杜将军哈哈一笑：“好，明诚，那你应该叫我杜伯伯了，还一口一个杜将军的叫，太见外了。”
燕明诚笑着点了点头。
杜将军接着为燕明诚解惑。
原来这个时代的皇上，对皇权的看重超乎想象，边关的将军，必须要拿到兵符才能调兵出战。
而这个兵符，也不在戍边的将军手中，兵符都在京城的皇帝手中。
一旦有需要调兵的时候，这个兵符才会随着圣旨一起下到需要的地方。
所以，刚才燕明诚说的那种集中兵力将来犯的胡人打痛，打怕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因为杜将军他们没有兵符，不能调兵主动出战。
燕明诚张大了嘴巴，他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
那等皇帝在京城得到消息，再下达旨意的话，一个月过去了，真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是，我们不能调兵主动出击，但是我们可以防御，守肃县的兵力，我们是可以随意调动的。”
燕明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但是也不对啊，当年燕家军不是主动出击的吗，在肃县外面的草原上与胡人决一死战的吗。
燕明诚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杜将军叹了一口气：“那是必死之局，燕将军当时那样做，燕家军上下所有军士们就没有打算活着。”
当时的情况是，守在肃县是饿死，主动出击是违背君命被处死，无论哪一种，都没有活路。
在那种情况下，燕将军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只是他选择了与胡人死战那一条路。
一时间，屋里的几人都沉默了，不到绝境，谁会选择这样的一条路？
杜将军心中深有同感，只期望，他日杜家军不会面临这种绝境吧。
但是，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现在皇帝对于胡人的态度，让杜将军他们不光是失望，更让他们害怕。
这么憋屈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战死沙场。
这就是杜将军的想法，也是他们杜家军大部分人的想法。
话说到这里，让燕明诚陷入了沉思，他不是皇上，也没有接触到大丰朝的权力中心，他不明白，也不了解当朝皇帝的想法。
仅仅是因为身体原因吗？你身体不好，又不要你去上战场。
那是因为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燕明诚他们离开了肃县。
这一趟肃县之行，燕明诚收获不大。
在回去的路上，他第一次思考自己穿越的意义，手上的枫叶印记，以及那个空间。
都让燕明诚相信，这些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安排。
还有祖父在自己昏迷时说的那些话，无一不是在提醒自己，放开手脚，放开头脑，不要有所顾虑。
让自己在现代所学，来为这个家，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做点什么。
自己该怎么做？
这是燕明诚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在现代自己的优势是一个外科医生，难道让自己给皇帝治心脏病？刚好自己的手术室也随着空间一起过来。
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
治好皇帝的病以后，让他能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国家大事上？
但是自己应该怎么做，暴露自己的空间？那是肯定不行的，不暴露的话，自己拿什么去给皇上做手术？
祖父让自己不要顾虑太多？
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难道把自己的空间就这样大咧咧的敞开在皇帝面前？
那肯定不行，燕明诚打死都不会这样干。
那还是想其他办法吧，给皇帝治病是要马上安排，自己要去京城上学，刚好可以找机会安排。
……
燕明诚他们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赵氏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这三日，赵氏一直吃不下睡不着，她不了解战争，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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