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如流水，眨眼间已经过去数年。
这天云锤醒转，睁开双眸，宛若黑夜里的两盏明灯，不知是不是在虚空待的久了，被虚空侵蚀，眼球上竟然有乌光。
他看着皮自己包骨的身躯，叹息一声。
“资源耗尽了，难道我云锤注定要被这虚空埋葬么？”
“大哥，我们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身旁一身黑袍，翩翩公子模样的青年轻声安慰。
他就是涅盘后的黑蛋，在消耗了所有灵晶和云锤所有积蓄后成功涅盘。
不仅人长大了，而且实力更是强横了不少，如今已是踏入凝元境巅峰，只差最后一步，便是列元。
最重要的收获还不是修为提升，而是其感悟第二本命神通，传承记忆得以补充。
只不过此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瘦，相对而言黑蛋还好点，云锤几乎瘦的只剩骨架，配合四周漆黑的虚空，看着有些阴森恐怖。
云锤笑了笑，起身摸了摸有些扎手的胡须，“走，我们兄弟是该在这虚空走一走了。”
“嗯！”
闻言黑蛋内心有些难受，但还是应了一声，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逛虚空了。
也是最后一次寻求生的机会。
他们等这一天也是等了好久，具体多久他们也不知道了，因为这里让他们忘记了时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过去的日子不短。
与此同时，东天域西北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上，慕容清然睁开了明媚的双眼，看着点点星空，低声喃喃，“你真的死了么？”
“姐姐，你又在想哪个坏痞么？”
声音袅袅，清脆如黄鹂，一身雪白衣衫，长发披散，精致的五官带着些许忧愁，浅浅的梨涡，缓缓荡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婉儿，她运气很好，和姐姐慕容清然一起拜入了东天域超级势力缥缈宫。
一个只收女弟子的大派！
“婉儿，你突破凝元境了？”
慕容清然回头，勾人的眸子异彩连连。
慕容婉儿笑着挽上慕容清然的秀臂，轻笑着，“是的，姐姐，这次突破多亏了韩玉师伯给的灵丹呢，好多姐妹……”
慕容清然看着一副小孩模样，围着自己叽叽喳喳讲述宗门八卦的慕容婉儿，没好气的道：“好了，都多大姑娘了，注意仪容，不要这么八卦了行不行？”
慕容婉儿表情一滞，“哼，姐姐，你是不是还惦记云锤那个坏痞，每次你修炼完就来这缥缈峰眺望。”
“婉儿，五年了，你说他还可能活着么？”慕容清然清冷容颜，强自笑了下反问。
“应该死了吧，当时师伯、还有三玄学院苏前辈、神意门刘前辈他们都查探过了。
哪个小秘境被人为毁灭，完全崩溃了。
别说哪个坏痞，就是师父她们恐怕也逃不脱的……”慕容婉儿说着，不仅没有高兴，反而也有些神伤。
不过她的心态很好，很快调整过来，又开始叽叽喳喳，讲述这几日的一些八卦。
慕容清然宠溺的笑了笑，不时插上一句，两姐妹聊得很愉快。
但是细看，她们姐妹眼底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不甘。
那日众位大人物，查探后，一致宣布，秘境试炼结束，而那秘境也支离破碎，被虚空吞噬。
慕容婉儿很清楚，姐姐慕容清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呆呆的在那里等了三月之久就是最好的证明。
慕容清然回头，看着慕容婉儿的美目，没由来的道：“我相信他还活着，他一定活着的。”
“……”
慕容婉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清然、婉儿来见我！”
就在两姐妹陷入沉默时，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在两耳边响起，两人对视一眼，慕容婉儿笑了笑，小梨涡绽放，“姐姐，师父叫我们了！”
慕容清然，“嗯！”
云锤和黑蛋并肩而行，无处着力的虚空，两人越走越感觉艰难，一眼望去皆是黑。
四野茫茫，无声无息，只有两人略显粗重的喘息。
如果不是时不时两人讲讲话，长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两人真的会迷失，会发疯。
这虚空前进本身就太过耗费灵力，还要时不时躲避空间乱流，让两人每前进百米左右就需要停下缓缓。
不过整体而言，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里是虚空，独立世界之外。
走着走着，他们不仅有点怀疑出发之地，就是那秘境消失的地方，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瞎折腾。
那里虽然也和眼前的地方一样，除了黑一无所有，但是胜在自从黑蛋出世后，那里就再也没有出现空间乱流。
相对而言很是安全的，可当下就不一样了，走着走着猛然间身旁就是一个细小的空间裂缝。
稍微分点神，就可能受伤。
“黑蛋，我们就在这里吧，你替我护法，我在尝试下！”
长叹一声，云锤停留在一片空间乱流的不远处，转身看着同样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黑蛋道。
闻言，黑蛋看了看不远处的空间乱流，又看了看胡须掩盖了真容的云锤，重重的点了点头，“是！”
现在两人每多说一个字，都感觉很奢侈，因为那样会加速身上的能量消耗。
他们不知道的是，距离迷雾森林发现凝元秘境已经过去八年。
这八年怡丰城所有人也都已经淡忘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单枪匹马，敲诈了两大家族，以及数十位拜入各大超级势力的弟子。
事实上，在确认云锤陨落后，让无数天才畅快，而若泠陨落，就是哗然，感觉不可思议，同时也对两人的感情深感佩服。
在人们传论下，他们故事在文人墨客的渲染下，已经衍变为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女子与心爱的男人不求同生，但求同眠。
当时秘境内的变故，不少人还是有所见证的，大家以为云锤陨落纯属实力不济，而若泠则是意外和惋惜。
如果其不陨落必然会被几大超级势力疯抢，或许就没有后来大家收徒时的和谐。
又是三年过去，云锤已经二十岁多一些了，告别了稚嫩时代，而今这个年龄若是放在凡俗绝对已经是数个孩子的父亲。
可是他被控在这片虚空，一如既往在消耗着身体为数不多的机能，为了体悟虚空。
他甚至数次尝试肉身接触空间乱流，当然代价也是惨重的，每次都重伤而归。
如果不是每每关键时刻有黑蛋将他拖回安全地方，他恐怕早就被空间乱流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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