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有生前的记忆。”僵尸没有人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没有生前的记忆，甚至没有身为人的记忆，所以他们会遵从本能去吸血杀戮。
柳絮点了点头，又摇头。
沈则礼有些无语，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柳絮这回点头，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柳絮。”自己的名字她说的倒是很流畅。
小道士垂眸：“我叫沈则礼。”
柳絮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则礼。”不是她想叫的这么亲密，只是单纯的两个字比三个字好说。
沈则礼不明白，看着那张纯洁澄澈的眼睛觉得自己脸有些烫。
他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平时喝的什么？”
柳絮指着月亮：“月亮，森林，动物。”
她当然是喝系统兑的血啦~
活物的血固然比药片兑的血好喝，不过要喝饱的话小动物不够，起码得是一匹狼那种程度，她又不吃肉，她觉得杀太多动物只喝血很浪费，反正系统也能兑也就没有喝动物血了。
“你不喝人血吗？”问这话的时候沈则礼有些紧张，他怕他是在提醒对方，她的面前就有活生生的人。
柳絮现在脸上的表情能灵活一些了，她皱了眉，嫌弃的看了一眼沈则礼，沈则礼被看得一愣，她就温吞的说：“我，是人。”
沈则礼有些震惊。
他听到一个僵尸说她是人，这多少有点颠覆他三观的意思。
不是，她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她是僵尸，还是不把自己当僵尸？
“没有人吸血的。”沈则礼委婉的说着。
柳絮不耐烦了，她指着沈则礼：“那你，给我吸。”
沈则礼脸色一变，手伸到背后去摸桃木剑，正准备催动那边的符咒让温望寻跑，柳絮又说：“不给，就，不准说。”
沈则礼再试探的问：“你想吸人血吗？”
“啧。”
沈则礼又是愣了一下，他好像听到她啧了一声是什么意思？是不耐烦吗？还是厌烦他？
柳絮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沈则礼的面前，他向后踉跄，就听到柳絮连贯的说：“我就是人。”
能说四个字啊，每次都两三个两三个的蹦呢？
是因为被逼急了吗？
沈则礼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小僵尸，那张脸上有很多土和血迹，看不太清模样，但是那双眼睛很清澈，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僵尸。
“你想跟我们走吗？”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柳絮歪歪头：“去哪？”
“去南梁国。”
“做什么？”
“……”沈则礼突然说不出来，他是要和温望寻一起回南梁国，然后召集道士消灭她的。
“温公子……哦，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叫温望寻，他是南梁国的，我们送他回家。”
柳絮点头：“嗯。”
这可能就是这层的试炼了吧，但她的身份很尴尬，僵尸和天师摆明了是死对头，而这小道士邀请她一起。
不过这个道士不杀她很明显是杀不了一点。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是想把她引诱到南梁国然后把她杀了，难道南梁国有什么能人异士？
她肯定不能再死了，二饼说了梵迦是用什么强大的力量救她的，而且现在她身上都没有佛子莲花的感觉，说明不在她身上了，搞不好这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但是她还是要跟着，试炼万一就是感化天师呢？不好说。
沈则礼说道：“那我们再养几天伤，我先回去了。”
“嗯。”说完柳絮就转身面向月亮仰头吸收月光了，沈则礼看了她一会儿就转身朝着洞穴走了。
走到洞穴的时候温望寻还有些紧张，看到是沈则礼安然无恙的回来他松了口气：“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再观察几天，我们就可以去南梁国了。”沈则礼表情看起来还有些一言难尽的意思，温望寻好奇的问：“小师父，那僵尸是什么情况？”
“她叫柳絮。”不知道为什么，在沈则礼知道柳絮的名字，还在对方一直强调在自己是人时，听到温望寻叫她僵尸他下意识的不想让他这么喊。
“她还有名字呢？”没有意识到沈则礼的异常，温望寻只觉得有些神奇。
沈则礼有些无奈：“她曾经也是人。”
说到这里，温望寻就开始好奇了：“对哦，她死之前是人的，小师父，人为什么会变成僵尸啊？”
沈则礼回答：“人含怨气而死，尸身完整葬在聚阴之地，我发现你的前面就是一块乱葬岗，她应该是在那里埋着的，那片乱葬岗周围全是树荫，阴气重，但也不是……”他顿了顿。
那片乱葬岗算不上养尸地，虽然阴气很重但周围没有树木，坟堆都是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就算阴气再重日积月累的也会被太阳燃烧。
“可那里阳光充足，也不是能变僵尸的程度，除非……她自身怨气很重。”重到能在这样的地方化为僵尸。
她能那么快从绿僵进化成飞僵，可能也是跟她自身怨气相关。
“怨气重？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重的怨气……啊！”温望寻突然一惊一乍起来，沈则礼看着他，温望寻语气沉重：“你说她穿的衣服，是不是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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