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在餐厅收拾碗盘，山茶帮她擦桌子清理垃圾。
小丫头时不时瞟一眼客厅跪着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她拍拍山茶肩膀，朝着客厅方向挑挑眉，一脸幽怨。
“山茶，你现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
“单纯长得好看真心不值钱，送上门都没人要，何况我这种没觉醒的小老鼠。”
觉醒者再弱体内也有能量，能做到对相貌身材微调。
不会提升战力，甚至会降低局部防御。
能量强度越高，捏脸塑身权限越大，青春美貌保鲜时间越长。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实力越强外表越精致。
地沟里的小老鼠，哪怕有机会曝晒在阳光下，依旧见不得人。
对于冬冬到来，江宇觉得有一点意外，细想下，也能明白，懒得遮掩。
“何晓是我杀得，方杰也是。”
“你拜错庙了。”
冬冬听着对方毫不掩饰的答案，身子抖了抖，头埋得更低。
小丫头很有料，背后曲线完美。
餐厅里两个女孩也停下手里的活，等着看戏。
末世求生，都是该死的人，谁的手也不干净。
大家每天杀来杀去，运气好晚死几天，运气不好就早点上路。
没有冤鬼。
冬冬尽量稳住心神，颤抖道：“我知道，哥哥做的事不光彩，他死有余辜。”
“我不怪你，也没有资格指责哥哥，我只是想活下去。”
女孩抬起头，盯着对方眼睛，看不到丁点欲望，心里没了底气。
以前不是这样的，初见时，少年眼中的惊讶和迷恋做不得假。
江宇看着她，神色平静。
前几天刚弄死何晓，此时面对他亲妹妹，也没觉得尴尬。
见冬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说道：“那些事与你无关，不会牵连你。”
“回去吧，审查部的工作继续做着。”
“我打过招呼了，没人敢动你。”
女孩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泪止不住，跪在地上不起来，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她好一会才止住哭声，抽噎道：“十几天，我每时每刻都很害怕。”
“何晓是我哥，我们关系很好，庇护所每个人都知道。”
“你怎么可能让我活着，没人会信，我自己都不信。”
“现在没人敢和我说话，没人敢卖给我东西，大家都当我是灾星。”
“我没想过报仇，没能力也不敢，也没勇气死，我不想死。”
江宇欣赏着女孩表演，看不出是真是假。
末世求生，大家演技都很好，不用彩排，也没有NG。
爱情、亲情、友情，甚至激情都有可能是假的。
前一刻娇声动人心弦，下一刻指甲就会穿透心脏，很正常的事。
很多大人物都死在最销魂的一刻，并不新鲜。
江宇明白，冬冬自然也明白。
她没指望能留下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来做什么。
做梦吗？
房间里，观众演员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大结局。
江宇淡淡一笑：“既然这样，我问你一件事。”
“如果换位而处，今天死的是我，坐在这的是何晓，她们下场会怎样？”
冬冬视线落在餐厅看戏的两个小丫头身上，风铃点头对着她笑了笑。
女孩不敢对视，惨然道：“虐杀而死。”
她不想这么回答，又不敢说谎，没有蠢货会留着仇人的追随者。
结局都差不多，先废掉玩几天，玩腻了送给下属弄死。
“我知道了。”
冬冬失魂落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十天前她就该离开。
那时自杀会体面很多，只是想起之前和少年之间的荒唐事，心里多少存着一丝侥幸。
女孩打开门，背后忽然响起少年磁性的声音。
“山茶，她叫冬冬，以后归你管。”
“给她找个房间。”
冬冬不敢相信，颤声道：“为什么？”
“我不用死...”
江宇嘴角的笑容逐渐病态：“追随者有特殊属性，感觉应该也不错。”
“委屈下，等我没兴趣了你再去死，好不好？”
“好！”冬冬笑的娇媚，轻声回道，转过身去，双眸冷若寒冰。
寒意一闪而过，女孩跟着风铃上楼。
走到一半，转过身看着江宇。
女孩眼神粘稠，语气缠绵：“哥哥做了很多错事惹你生气。”
“你可以用我出气，我很干净。”
“比你想象的还要干净，一点也不脏。”
冬冬的话江宇没什么感觉，诱惑力也就那样，凶器霏调教出来的审美上限太高。
风铃听着，每个字都是一把小刀，狠狠在心里绞弄着，眼神黯淡无光。
回过头看着冬冬，笑容甜美，想着怎么把她悄无声息的玩死。
江宇欣赏着风景，几个女孩在脑海一一闪过，安凌、山茶、琉光、风铃，今天又多了一个冬冬。
别墅里没有一个心智正常的人类。
末世集邮，主打的就是一个人间地狱，群魔乱舞。
山茶洗干净手，替主人换好热茶，看着二楼表情担忧。
“主人，玩归玩，冒险不好，控心咒又不麻烦。”
“安斌就是个例子。”
江宇沉思一会：“你知不知道，辣味不是味道，是痛感。”
“很多人都喜欢，怎么也戒不掉。”
倒满茶杯，山茶叹了口气：“我明白，就是有点担心。”
“不过你放心，我随时都在。”
江宇好奇：“不吃醋了？”
山茶莞尔一笑：“我们这种人心思太多，比别人看到的复杂百倍。”
“感情这种事，对我们来说太奢侈了，还是满足欲望更实际点。”
人类的欲望有很多，美色、好吃的食物、舒适的生活、足以自保的力量、让人羡慕的钱财名利等等等等都是。
当然，还有复仇的快感。
......
岱宗腹地，阴司鬼域内。
阴司藏在天柱峰内部，是一座古老城池，不知是何人何时所建。
月殒之后，鬼门洞开。
阴司鬼帝获得传承，收服三魂七魄，入主鬼域，慢慢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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