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缓慢收棋子，眼睛看不见仍旧准确捡起。
“玄都师伯，不是玉皇也不是我师傅的意思。是我杨戬，想要知道姜师叔为何惨死？”
赤发的灵宝大法师冷哼道：“你……算了吧。你杨戬这一辈子，为了父兄的仇活过。为了救出母亲活过，为了你妹妹活过，为了西海三公主活过。”
“甚至是，哮天犬，沉香，天条。都算你曾经活着的理由，这么忙的你。怎么忽然关心起姜子牙师弟了……”
杨戬轻笑点头，灵宝师伯说的对。
这一辈子，他有太多的理由活着了。
每一次都算是轰轰烈烈，抗下无数责任未曾放弃一个。
杨戬轻展折扇，微微扇动风流倜傥。
“师伯，您忘记了一件事。姜师叔曾经和我并肩作战，战场上结下的情谊。同样十分重要，师伯不懂我不怪你。”
灵宝大法师微怒：“你……”
身为长辈有是原始大天尊的嫡传弟子，灵宝早就渡过五次神仙大劫。
是玉虚宫十二金仙之一，本就擅长仿制各种仙器。
三界闻名无数岁月，自然骄傲非常。
只是面对杨戬，也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别说教训晚辈了，能不能平手灵宝自己都没把握。
天庭第一战神的名头，可是在封神大战之后一场场打出来的。
玄都淡然道：“姜师弟无缘成仙，自然寿元极短。倒在岁月中，有什么好奇怪的。当时送葬，你杨戬不也在场吗？”
文士打扮的杨戬轻笑：“师伯，您不能都把三界生灵当傻子。无缘成仙，怎么会拜入祖师门下。”
“既然为昊天天帝封神，如何连一颗蟠桃延寿之物也得不到。”
“更重要的是，身为合道境半仙。姜师叔只活了区区八百岁……晚辈很难说服自己这其中没有秘密。”
杨戬说出几个理由，灵宝大法师默然不语。
毕竟实话最难反驳，尤其是说实话的人一心追求真相。
玄都抬头眼底古井无波，沉声道：“姜师弟是阐教二代弟子，也是玄门二代弟子。他的死你怀疑有问题……我来问你，三界中谁敢让姜师弟死的不明不白？”
杨戬沉默，这就是他心中的疑惑。
三界中玄门实力最强，一位主持封神的二代玄门弟子。
怎么可能死的不明不白呢，除非是……
玄都叹气：“杨戬，你是玄门三代大弟子。也是玉皇的外甥，更是天庭战神。你若是怀疑自家人，传出去的话。”
“必然三界无数生灵不安，你在灌江口打打猎，去西海看看老婆，这样的神仙日子不好吗？死者为大，你又何必念念不忘过去呢？”
灵宝大法师点头，他们二代弟子都不敢追查的事。
一个三代弟子想查，太过……太过异想天开了。
杨戬沉吟半晌坚毅道：“……封神大战时，我和姜师叔同生共死。他死的不明不白，晚辈……一定要查个明白。就算是一方天尊大天尊……也绝对不能随意灭杀杨戬在意的生灵。”
轰隆
玄都宫上空电闪雷鸣，雷电宣泄而下。
宫殿震动勉强抵挡住天威，林夕皱眉不会又要被雷劈开吧。
天庭宫殿建造，避雷措施实在太差。
灵宝大法师起身愤怒道：“杨戬你什么意思……你想说的是谁？你怎么不干脆，把名号说出来……封神之时玄门有几位天尊大天尊……你好大的胆子。”
杨戬默然，他心中有猜测。
可猜测只能是猜测，需要实质性的证据。
玄都擦汗打稽首：“无量天尊……杨戬，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天尊……我玄都惹不起。”
灵宝大法师震惊道：“师兄你什么意思……”
杨戬意外复杂的看了一眼玄都师伯，这位二代大弟子。
比想象中厉害许多，杨戬认真回答：“既然现在查不清，那就直接找姜师叔询问。听说龙须虎和杏黄旗从新现世了……晚辈想问问……”
灵宝大法师冷声道：“你倒是消息灵通……不愧是上一任司法天神……”
玄都沉思片刻耐心解释：“杏黄旗已经送往玉虚宫，至于龙须虎。不是仙佛神圣，已经交给北俱芦洲妖族祖地了。我也无法验证，它是不是真正的龙须虎。”
杨戬凝重道：“师伯，竟然也不能分辨吗？”
玄都苦笑：“光阴长河神秘莫测，过去不可得，未来不可得。纵然大罗也无可奈何，你若追查需多加小心。”
杨戬起身抱拳：“多谢师伯提点，晚辈这就告辞了。”
看着杨戬远去，灵宝大法师擦汗：“玄都师兄，你想干什么？不能让杨戬查，万一真查出些什么……那怎么办。”
玄都淡然回答：“有错就改无错也心安，姜师弟的死。是我玄门弟子心中一个心魔，互相猜忌怀疑。不查清楚，同门相残必定会再次发生。”
灵宝大法师惊恐道：“万一……万一……”
玄都冷声回答：“没有什么万一，不管他是谁。也不管在玄门中地位多高有多大的功劳，无故残害玄门弟子。按照门规，必须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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