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谣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世人都说韩素乃是韩侯强娶独孤丹云所生之女，可以您对独孤丹云的了解，她会甘心屈从于韩仙落吗？”
沈南风一脸严肃的说道。
叶灵谣杀心已起，“你敢耍我？她怎么可能……”
沈南风打断道：“她怎么不可能？叶前辈，你的长孙女如今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而韩素今年二十一，可是韩素少年时便去了不老阁，她多大，还不是叶皇后说了算？”
叶灵谣狐疑，但显然还是不太相信沈南风的说辞。
沈南风接着说道：“韩家不待见韩素，韩盛视韩素为心腹大患，独孤丹云更是从不认这个女儿，可叶皇后却对其倾囊相授，韩素身为叶皇后的徒弟，几个藩王却是将她当做自家亲人一样对待，您就不想想其中隐藏的可能性吗？”
“既然叶徽一直没有说过她的身份，你又是如何得知？”
沈南风知道，对于叶灵谣这种人，给再多证据都没用。
只有让她自己去猜，才可能让她相信。
“传承大典之前，皇后曾亲自找过我，若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天牢第九层下居然还关着你？当时皇后并没有要我杀你，她终是不忍心杀自己亲姐姐，所以你才能活到今天，但是她害怕你活着会伤害阿素，于是告诉了我真相，她曾言，若是有一天你对阿素动了杀心，便对你言道：天山之巅，雪松之誓，双剑合璧，纵横江湖。”
最后以这句话，当今天下除了明德太子和叶灵谣之外，也就只有沈南风知道。
包括叶徽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是当年叶灵谣和明德太子的定情之誓，明德太子临终前曾对自己的儿子提过。
这一瞬间，叶灵谣楞在原地，微微出神。
“这话是叶徽告诉你的？她是如何知道的？”
“皇后说过，这是当年护送你长孙女出来的宫女所言，皇后既然告诉我，说明这句话能让你相信韩素的身份，对吧？”
叶灵谣沉默了许久，此时她已然拽着沈南风下马。
回头一看，不远处的树梢之上，韩素和轩辕道临正注视着此地。
她看着韩素，久久不言。
“天山之巅，雪松之誓，能知道这件事，除了他，就只有我的儿子，可这只能说明当年却是有人活下来了，是不是这丫头还不一定。”
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再去验证什么。
证据越少，她越是会相信。
沈南风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当然，也可能是叶皇后在最后故意让你忌惮而已。”
叶灵谣将沈南风一把提起，扔了回去，随后盯着韩素说道：
“小丫头，你过来！”
韩素见到沈南风没事，倒也无惧叶灵谣，径直走了上去。
“怎么？都已经答应让你离开，你却不想走了？”
叶灵谣看着韩素，之前还觉得她长得像独孤丹云，可听完沈南风的话之后。
她又觉得不是那么像了。
“丫头，你今年贵庚啊。”
“二十一。”
韩素冷冷答道。
“你在天山不老阁待了十年？”
“没错。”
“十岁去的天山不老阁？”
“你到底想说什么？”韩素握紧了手中剑。
叶灵谣想了想，“仙尘剑是否在你手中？”
“是又如何？”
叶灵谣朝前走了一步，韩素本有些戒备。
可突然又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
只见叶灵谣继续开口问道：“叶徽将完整的太上真诀传给你了对吧？”
“前辈和我交过手，还用问吗？”
“无名剑诀也传给了你，你还真是受她器重啊。”
“师父待我，视若己出。”
“很好，你见过你阿娘了吗？”叶灵谣似乎有很多问题。
韩素冷哼一声，“我已与独孤丹云恩断义绝。”
“她杀了你师父对吗？”叶灵谣眼中闪过一缕杀意。
“前辈，你若再不走，待我改变了主意，你可就走不了了。”
叶灵谣嘴角突然浮现笑意，一脸欣慰的看向韩素。
“还真是像我啊，小妹和独孤丹云看事情通透，从不是犹豫的性格，你能为了一个少年放走我这个大敌，性格倒是像我。”
“哼！前辈这话说得无理，你我非亲非故，就算你我性情有些相似，又如何？”
韩素转头瞥了沈南风一眼，总觉得是他说了些什么。
才让叶灵谣前后发生了一些细微的转变。
“丫头，你可曾想过你的师父将你养大，教你武功，只是为了让你对付什么人？”
韩素一愣，心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但这也和叶灵谣说不着。
“师父玲珑心思，所思虑之事，我想不透，但我认为，她不会害我。”
叶灵谣突然感叹一声，“是啊，她既然没有选择在死之前杀掉我，说明她早就放弃了，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此刻在叶灵谣看来，韩素这丫头很可能真的就是自己的血脉。
小妹叶徽从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或许一开始留下这个丫头是因为姐妹之情。
她一直培养这丫头，也是就是用“将来可以拿来对付叶灵谣”这样的借口说服自己。
叶灵谣一瞬间脑补了很多，心里也越发觉得这丫头极可能真的如沈南风所言，是当年那场篡位之战中幸存的遗孤。
“丫头，你现在是天鉴司主司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除了天鉴司，你可还了解龙渊宫，或者说你师父有没有让你和龙渊宫的人接触？”
“我天鉴司的职责便是对付龙渊宫。”
一听这话，叶灵谣眯起了双眼。
龙渊宫，前身是影龙卫，当今天下有资格执掌龙渊宫的人除了自己，便是承德一脉之人。
现在想想，小妹留着这丫头，确实可以成为一把对付龙渊宫的利刃。
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叶灵谣愿意相信自己的小妹顾念旧情，还留下了自己的血脉。
叶灵谣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
她突然出手，一指点在韩素肩头。
韩素刚反应过来准备抵抗，却是发现叶灵谣的内力极其柔和，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
温和的内力走遍奇经八脉，疏通之前受伤留在体内的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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