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在暝面前的是薇薇安的善意，还是单方面的强硬呢？
菲利亚肯定是搞不懂这么复杂的关系，她现在情绪已经从恐惧、迷惑、不解中释放出来了，她就是单纯地想着谜语人去死。
平等地讨厌每一个谜语人，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也很讨厌。
面对薇薇安的请求，菲利亚给出了答案。
但是我拒绝，我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对着自以为是的家伙说不。
超想说耍帅的台词的，可惜能欣赏她发言的就只有暝，浪费了她积攒的情绪。
“自以为是的好意，刻板的主观臆断，擅自的认为，你难道觉得我会同意你的看法吗？”
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就算不了解眼前修女的性格也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暝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为自己的归途担心。
“很感谢你的帮助，也非常感激你的善意，但是我的朋友们并不会成为威胁，我也不打算留下来接受保护，当诱饵也就更加不可能了。”
明确的拒绝，不留任何余地。
“当然了，你们要是使用武力的话，我也只能举手投降。”
耍流氓的话确实没办法，但暝不担心这个结果。
“要说危险的话，你也不逞多让，我挺想在这里就将你诛杀的。”
阿比盖尔的话没有威胁的意思，他只是在阐明一件事实，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向一个弱者说谎不符合他的道义，也没那个必要。
暝一点都没在怕的，当然不是因为怕了也没用，而是越是言语上强调，便越是说明他不能这么做。
“没什么事情的话，请允许我告辞，我的妹妹没办法离开我很久。”
“你还真当她是你的妹妹了？”
阿比盖尔面露不悦，似乎暝的发言触碰到他的生气的点了，菲利亚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跟海菈甜甜蜜蜜的，碍着这位审判者大人什么事了。
“没有血缘关系就不能是妹妹了吗？她向我伸出手了，我回应了这份呼唤，那我就要承担这一份责任，有什么问题吗？”
责任吗？菲利亚一直不懂暝为什么要对海菈这么温柔，他大可以不管累赘一样的海菈，可他的行为要比自己这个姐姐上心思多了，自己也太不称职了，他是将这一份情感当做责任了吗？
“怪物只会是怪物，与人是不同的。”
阿比盖尔冷下来的声音依旧好听，只是菲利亚觉得他的话很刺耳，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搞种族歧视是吧。
“看起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暝不打算再理这一位了，他看向薇薇安，这一次的主导权在这位看起来很普通的修女身上。经过这一番对话，菲利亚也看得出来，这位修女才是拥有话语权的人，只要她松口了，自己就能安然无恙。
“菲利亚您到底是什么人呢？”
薇薇安问，她的眼睛不再洞穿人心。
“等我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告诉你。”
这倒不是什么推辞，暝也看不清自己的确切身份，就只是魔女的后继者吗？
当魔女的后继者也没什么，但再一次获得生命必然是为了某种目的，谁的算计，谁的好意，谁的失误，必然有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合理解释。处在棋局正中的他没办法得到答案，是否存在答案都是个问题，比起无所知却能安于现状的菲利亚，暝对理由有着极其迫切的渴望。他的行动就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消除未知来使得自己心安。
“还在迷茫当中吗？”
薇薇安自问自答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这一次可以放过您，但是要请您留下一个承诺。”
“在您拥有理由之后，到圣城去。”
薇薇安按住了想要再说什么的阿比盖尔。字面意义上的按住，小个子修女一把按住比她高出有一个头之多的金发美少年，把他的头摁到低于菲利亚腰部的程度。
“除此之外，向您道歉，阿比盖尔殿下有些得意忘形了。”
看到被摁着脑袋不敢反抗的阿比盖尔，菲利亚愈发觉得这位修女小姐很恐怖，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没看出来吗？实际上也不尽然吧，那时候的自己绝对是注意到了修女小姐但异样目光，只是没有继续深思，那时候自己的注意力差不多全被暝的行为给吸引住了，全怪暝。
这口锅让暝觉得莫名其妙，假如不是菲利亚自己大意被暗算了，哪里轮得到暝来主导事情走向。
“圣城，有什么特别的吗？”
暝更加在意薇薇安所说的圣城。
“在那里有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在等候应该到来之人，按照从前留下来的预言，您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大人想等的人。”
薇薇安回答道。
“这只是一种可能，就算您不是也不要紧，教皇陛下会很乐意接待您的。”
预言，上一次听到有关预言的话是在布拉吉口中，但布拉吉并没有明说，看起来修女小姐也不打算说明。
“真是蛮不讲理。”
显然薇薇安没有给暝留下拒绝的选项，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就算答应了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只要来一波做出承诺的是他暝，关我菲利亚什么事就可以了。
菲利亚打得一手好算盘，赖账对她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毫无心理压力。
她正怂恿着暝答应，她想早点离开这压抑的地方。
女神像在她的视角看来，都显得阴森可怕，没办法，谁让这两位大佬看起来都不怎么和善。
半闭着眼的温柔修女与养眼的帅气神父打扮的美少年，与恐怖相去甚远才对，但已然了解内在的菲利亚可不会被外貌欺骗。
确实郎才女貌的，怪好看的。
菲利亚可不是什么外貌协会的，只是客观评价好看的人罢了。
“我会去的，告辞。”
暝没有多停留，假如不是他走的平稳而迅速，菲利亚都要觉得他在迫不及待地逃离。
还是蛮奇怪的，暝大老远地从布拉吉的府邸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表达一下他的感谢吗？为了表达感谢差点被教廷分子给绑架了，暝这么讲究的一个人，肯定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就来的，而且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目的才会让他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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