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豪宅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的产物，其外表虽有修缮，但是屋主人似乎更喜欢历史的痕迹，斑驳的墙面上还残留着不少弹痕。
胖子啧啧嘴用极其惋惜的口气说道：“好好的房子弄成这样，你说桑家人是不是太抠了，这墙面确实大了点，可是翻新一下还不是毛毛雨”。
“多嘴”，我推了一把胖子的后背示意他跟上，随后科普道：“翻新个锤子，这房子如果没那些弹痕也就是个普通的‘文物’...”。
胖子转过头不可置信地惊道：“文物？啥文物，难不成还跟京城的四合院一样”。
此时桑玉莹正被一个刚从屋里出来的女人拦住，两人相谈甚欢，好像多久没见一样兴奋。
我趁着还有点时间，于是快速说道：“这房子也就一百多年的历史，应该是晚清时期通商之后建造的”。
“而四合院是明朝的东西，相比之下它要逊色一些。可是上面的弹痕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产物，极具时代的意义，这一下子就拉高了它的价值，至少能翻两倍”。
胖子直愣愣地看着我的两根手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老家的土墙上也有...”。
我噗的一声笑出来，声音有点大地嘲讽道：“得了吧，你家土墙上的洞是下雨淋出来的”。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桑玉莹的目光，随即赶紧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就算是弹孔，你那土墙也不值钱，零的一亿倍是多少？”。
看见胖子一本正经地思考着，我彻底沉默了，“别想了，待会你就有一大笔钱了，犯不着跟土墙过不去”。
这时桑玉莹那边似乎也结束了，正招呼我们过去。
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与那个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也就没想了。
几步踏进大门，眼前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内饰，花砖地板，内柱雕塑，色彩斑斓的油画挂于东西两侧的墙上，家具感觉都是实木的，处处透着一种美艳的高冷感.
就在不远处的大厅里，复古的沙发上，桑雷精神矍铄地端坐着，如果是一般的老人此时早就应该打瞌睡了。
桑雷在看到我之后并没有显露出过多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桑雷的示意下我和胖子坐在一侧的客位，而桑玉莹则屁颠屁颠地站在了桑雷的身侧。
一肚子怨气的胖子这时候也不憋着，上来就直接问道：“我说桑老爷子，您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那点钱一直拖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此话一出，表情刻板的桑雷瞥了一眼桑玉莹，随后轻笑一声摇头道：“玉莹，把钱打给他吧，你看太爷爷都被别人戳脊梁骨了”。
桑玉莹嘟着嘴一脸不情愿地哼哼道：“太爷爷，您这钱也太好赚了”。
桑雷轻叹一声说道：“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没有他们俩，太爷爷的这把老骨头就得丢在罗布泊咯”。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从面相来看桑雷似乎并没有谋害我的心思。
终究桑玉莹还是妥协了，她的表情还是无法理解的样子，手机却已经掏了出来，在屏幕上乱点一通之后说道：“明天到账”。
被忽悠了多次，胖子不放心地嘟嚷道：“明天能到吗？至少给我看下转账订单吧”。
桑玉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不过好在桑雷在场，她也只能憋着火把账单给胖子看了眼。
扳着手指数了数那串长长的数字，胖子总算可以放下一桩心事。
插曲过后，桑雷的注意力终于移到了我的身上，眼神里罕见地多出一抹歉意的色彩，“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桑雷这般投诚，我倒不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让他忌惮。
如果非要说他念及之前的共患难经历，害我的人若是无足轻重也就算了，但是能瞒天过海做到这一步，又岂是一般人。
我微眯起眼睛反问道：“桑老，您知道害我的人是谁？”。
桑雷一拍大腿站起身边踱着步边说道：“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我们刚到长沙认识的桑田”。
一听到桑田这个名字，我脑海中就出现了中年油腻男的形象，他一个小小的组长能干成这事，打死我都是不会相信的。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桑雷不置可否地解释道：“自从我回归家族之后，身边早已物非人非，唯有那个桑田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我的孙子辈，之后便拉了他做我的助理”。
“可是没想到关于你身体的消息被他知道之后，居然敢如此恣意妄为。他人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
说到最后，桑雷已经走到了我身边，大手轻拍我的肩膀劝解道：“你身体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丹药的药力还没过，换血、换器官不仅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是帮你减少变异的风险”。
他顿了顿，盯着我的后脖颈又说道：“这几块鳞片脱落完应该就没事了”。
我心头一紧，“难不成我脖子后面长蛇鳞了？”，赶紧伸手去摸，果然从后脖颈处出来了几点冰凉的感觉。
扒拉了几下，几片鳞确实如桑雷所说，松松垮垮是脱落的迹象。
胖子和桑玉莹一时间都变身好奇宝宝，蹦跶到我身后看稀奇。
“我靠，我说老王，你身上长这东西就没感觉吗”，胖子眼睛瞪得溜圆，形容道：“应该...很痒才对”。
一旁的桑玉莹露出小姑娘的本性反驳道：“他肯定没有感觉啊，一开始被打麻药，然后就在冰柜里，神经感知都是麻痹状态”。
胖子皱眉应和着：“是吗？”，之后还上手触摸那几块鳞片，“真的快掉了啊”。
这一操作看得桑玉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嫌恶心又想看，纠结的模样哪还有平时的盛气凌人。
被这俩货一打岔，我也没了那丝紧张，佯装生气将两人呵退。
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找出桑雷话中的破绽，既然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我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皮，于是深吸一口气之后淡淡地说道：“还让他当组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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