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不知何物,竟射上巡队蛮子的头盔上。
骤然遭袭,胡马上的蛮子大哥头一缩,麻溜坠鞍掉地,不动了。
“在那里!”
同伴爆喝,策马扬鞭,数十骑跟了下去。
谁家的熊孩子,竟敢用弹弓、石蛋子袭击蛮子大哥?
戏谑的调笑声,在耳边响起。
“别动!刀扎下去,命就没了!”
悄无声息,七八个半大的熊孩子围住装死的蛮子大哥,刀抵胸膛。
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蛮子大哥的眼珠转动,低声道:
“少侠英明神武,是不会杀害不反抗的俘虏!”
瞟了瞟远方,蛮子攻城体力消耗太大,正轮流出城吃饭、休整。
穿着团衫的少年笑了,真阳光、和煦,语气更温暖:
“蛮子兄谬赞!我不是少侠,是人见人厌的熊孩子!”
语落刀递出,解腕尖刀刺破皮肤、穿透心脏,瞬间毙命。
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太原城是毛驴《张》大本营,而毛驴《张》止一分子,晋省的富人、阔人、能耐人多世居太原城,林子大了鸟会多,熊孩子更多。
还好,太原城尽多熬炼筯骨的武馆,负责重塑熊孩子的三观、约束熊孩子的行为,将孩子带去,缴足师父茶钱,熊孩子迎来新的人生。
太原城的武馆幌子五花八门,却自承朱氏的弟子,有辈份贴子。
一青年,卖炭烧的小贩,正搓着手,向分舵主朱小肥请战:
“祖师爷,都摸清楚了,弄得住!”
朱小肥笑了,既欣慰,又是担心,愣、傻作主,朱氏的门风变了,不再避世,而是直面纷纷扰扰的人世间,要用血与火,铸炼血性。
朱氏避世,不是玩虚的,而是实打实地践行之。
无论世家争地,还是军阀夺城,甚至,是异族入侵,统统不参与。
兵荒马乱的年代,随便一伙壮汉打几场仗,就能成为合格的丘八,个体战力超群的武者,遇上成建制的丘八?腿脚利索的或能逃命!
朱氏的弟子来自各行各业,有自己的家室、家人,有负累。
像青年,有年轻的妻子、喝奶的孩子,还有父母健在。
一旦青年出事,谁来养家?
唉,朱小肥的格局小了,不知内战与外侮的区别,是真糊涂。
内战,争的是权势、地盘、人口,一旦停战,又是休生养息。
只要熬过、避过战祸不死,又可开启新的人生。
而外侮则不同,被征服的土地是侵略者的私地,而人口是奴族,除了自己当牛作马,妻子、儿女随时成为主人的玩物,情何以堪?
《如意车行》颁下诣意,但凡参加义军的弟子,分舵、据点需记载战功,统计伤损,届战火熄灭,总舵会酌情考虑抚恤,决不食言!
朱小肥失神摇头,江湖人最怕的,是老大拍着胸脯的保证。
越是信誓旦旦,越是天花乱坠,其中的凶险越大,兑现率极低!
一切保证,需要一个前提,是汉人的军队胜了!
否则,国没了,家也没了,“保证”仅一句空话。
其实,朱小肥镇守晋地,哪里会少了燕云十八州的传闻?
胡人胯下的汉人不是人,而是任人宰割、任人奴役的汉奴。
只不过,炭火没烧自己的屁股,没有更真切的焦灼、疼痛。
朱小肥是朱氏子嗣,不会,也不敢抗拒愣、傻的诣意。
唏嘘感慨,朱小肥又回到现实,作为分舵主,需无碍执行诣意。
说实话,朱小肥生而富贵,鲜少出太原城,一手开天拳是不错,却无实战经验,无论下套暗算、挖坑埋伏都不在行,更遑论巷战?
临末了,朱小肥只得泛泛而谈:
“准备充分些,不要恋战,以保命为第一要务!”
青年感动,郑重的抱拳感谢,朗声道:
“老祖放心,假如我死了,请代为照顾我的家人!”
那是肯定的!朱小肥的身家不菲,不会吝啬几个小钱。
“太原炭烧哩!好吃又便宜!”阳光的吆喝声响起,非常突兀。
一只铁筒炉子,塘了泥芯的铁筒炉子,黄亮的火焰腾升。
晋地盛产油煤,居民的日常生活离不开油煤,怪怪的烟味。
呃,多闻几回就习惯了,不会有不适。
炭烧不是烧烤,与铁板烧相似,一只三尺径的平底浅锅里“滋滋”炸响,一堆堆土豆泥开始变黄,溢出诱人的香味,更多的锅面空着。
“有鸭肠、鸡屁股么?”穿着团衫的少年咽着唾沫。
“哪来的熊孩子,滚一边去!”青年不耐地呵斥。
真是的,还没开张,熊孩子凑什么热闹?
若是听话,就不是熊孩子了,十几个熊孩子凑近,自力更生。
女孩子手快,捞起鸡屁股扔锅里,谁说熊孩子里没有女孩子?
青年气闷,心里也温暖,谁都不照顾俺的生意,唯有熊孩子。
论吃,熊孩子是门清,而且,是花样百出。
青年闲了,瞅着团衫少年的屁兜,心里十分羡慕,不由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