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存在即是痛苦
小胖子不管不顾，带着那诡异的笑容朝着苏阳奔来。
而苏阳在发觉警告无效后，直接一个快速拔枪。
下一秒，小胖子的身体直接倒飞出去，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都撞到最近的一辆油罐车。
“苏阳，你杀人了！”
苏梅这时也被那沉闷的声音惊醒，额前留着鲜血，带着惊恐的看着苏阳。
“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但你需要明白一个概念，他们不再是人了。”
苏阳看着呆滞而茫然的苏梅，内心莫名涌现出一股愧疚。
理性上他无所畏惧，但感性上对这个无辜的女孩他充满了怜悯，即使他可能只是假的。
他叹息着，试图解释道。
但世界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而是帮他选择了答案，最有效的解释永远是打断思考。
仿佛连锁反应一样，那交叠起来的两辆车突然燃烧了起来，而后油罐车也凑了上去。
还没等苏阳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道热浪贴面，关于杀人与否的思考被强制打断，来自生存的本能开始运转。
即使两人距离那车辆有段距离，但两人还是瞬间被冲击波给冲飞了。
巨大的爆炸声让苏阳的耳朵有些失聪，整座街道也是刹那间乱作一团。
可就算如此，苏阳那敏锐的观察力也能察觉到在爆炸的烟尘中。
有不少人影在向他靠近，甚至还有一辆车的影子。
“没时间解释了，跟我走。”
苏梅满头的鲜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茫然状态。
事从缓急，苏阳不顾苏梅的意见直接把迷糊的她抗起来，从路边找了一辆正在启动的摩托车。
“轰！”
在苏阳加速道极致的速度下，即使是摩托车也发出了如野兽般的咆哮声。
“我们要去哪？”
苏梅抱住苏阳的腰，发出宛若梦呓般的声音。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然让她整个人的大脑都乱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茫然的跟随着苏阳。
”去一个叫做神虚的地方。”
疾驰在公路上，沿途越过无数的车辆，苏阳笔直的朝着那记忆中的神虚跑去。
沿途，苏阳甚至还看到有几道熟悉的面容想要追他，但都被他甩到身后吃尾气了。
苏阳几乎将这辆机车的性能再往废了压榨，支配状态全开，他现在就是秋名山车神。
而去往神虚的目的异常简单，因为那是唯一有机会反杀夏利的地方。
排除那根本无法复制的神餐仪轨，那里是最有可能反杀掉夏利的地方。
凭借自己这史诗词条，极致挖掘普通人的潜能，配合猎象枪，杀个被压制的觉醒者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只能说明此地乃是地狱，不存在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市中心距离苏阳的学校并不远，大概骑行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而后苏阳再次加速，甩开了试图锁定他的车辆，开始在这里兜兜转转，最后来到那熟悉的巷子。
他抱着晕乎乎的苏梅，来到一处胡同，按照叶依依交给他的方法，输入了暗号。
仿佛故地重游，那熟悉的感觉让苏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以及两侧巨大的石壁这一刻仿佛化作慢慢的安全感，将他整个内心填满。
这里是几近万米的高度落差，没人能在这个时间段接近他们。
这是久违的喘息时间，就像厮杀中的野兽需要恢复体力，精神紧绷的苏阳同样需要休息。
苏阳缓缓闭上双眼，电梯那悠悠转动的齿轮声，仿佛最动听的旋律。
直到电梯缓缓下坠到底层，苏阳才睁开眼睛，而这时苏梅也恢复了清醒。
她怔怔的看向苏阳，也不说话，明亮的而又漂亮的眼神就这样一直看着苏阳。
明明是如此含情脉脉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少女就会告白或者贴上嘴唇，但少女却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阳。
看的苏阳发慌，看着苏阳惊悚。
“你这样一直看着我干嘛。”
苏阳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笑着说道。
“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怎么看也看不够。”
极为大胆的告白，如果在以前苏阳肯定会心脏怦怦跳，然后犹豫着接受，但现在他只是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喜欢也好，告白也罢只要不是那些鬼东西就好。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发现那通天彻地的石门前站着几个人。
那是几个熟悉的面孔，但苏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他知道，这是个机会。
能来到这石门的大都是外来的觉醒者，而且这个时间，叶依依或许也在其中，或许能借助他们的力量反杀夏利。
但还没等他上前攀谈，就发现那几人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哪来的小子，怎么会知道礼乐的秘密通道。”
“抓回去，拷问下。”
“该死。”
苏阳大致扫了那群觉醒者一眼，发现为首的人是秦历，而叶依依连个影子都没有。
念及于此，苏阳果断掏枪。
“散弹，还是个有备而来的家伙，看来礼乐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变化，得尽快通知教主。”
秦历见到苏阳掏枪随手一挥，一股震荡之力瞬间席卷苏阳全身。
一瞬间苏阳的筋骨寸断，且那把散弹枪的内部仿佛被损坏了零件一样，哑火了。
“无解之局！”
苏阳内心涌现出一抹绝望之色，但他还没有放弃希望。
即使筋骨寸断，但支配的效果依旧作用在苏阳身上。
他放开苏梅，示意两人一起逃进身后那黑暗的甬道。
宛若垂死挣扎，在秦历和那群觉醒者的嘲笑下，苏阳拖着残破的躯体，拉着苏梅的手朝着黑暗的甬道逃窜。
甬道不知通往何处，但只要有一线希望，苏阳就不会放弃。
“噗”
一抹锋利的箭头插入苏阳的胸膛，苏阳撇过头。
苏梅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另一只手用力刺穿他的胸膛。
假的，都是假的！
这一刻苏阳仿佛置身在寒冬，那在京海市中痛苦挣扎的感觉又回来了。
异常的恶意侵染了他躯体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心灵之光都被染上了恶意。
存在即是痛苦，他理当永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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