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明枫拿着两坛酒跳到了房顶，果不其然看见了檀柚。
檀柚接过明枫的酒，一言不发地喝了起来。
明枫跟她并排坐着：“花灵是因为封然，你这样是因为什么？”
檀柚：“我？我怎么了？”
明枫嘁了一声：“跟我就别装了，你这两天不太对，当我看不出来？”
檀柚：“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应该阻止不了卜阴的那个计划，一直以来，好像我们都是被拖着走的。”
明枫：“因为这个？”
明枫了解檀柚，她不会是那种做无用焦虑的人，卜阴是大家一直以来的对手，无论是为了妖族还是为了自保。
檀柚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选择了，我一直觉得花灵，其实一直都被那些情爱绊住了脚，好像她的那点情爱比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一样，一直在逃避，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不明白，卜阴会让我们大家都死？我们当初留在她身边是不希望她孤身一人面对这些，可是如今，”檀柚深吸一口气，饮下酒，“我在想，我们是不是错了。”
或许当初，本就应该分道扬镳吧。
明枫：“花灵虽有千年道行，比我们修成人形早，但她其实心智一直都不是很成熟，如今突然经历了这么多，总要给她一些时间，再说了，正事上面，她也一直没有掉过链子不是吗？”
檀柚和明枫都是极为理智的，他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都趋利避害不带私人感情地冷静地分析每一件事，他们知道现在的花灵不行，当然其他人也很难做到。
明枫：“其实想想花灵做的已经很好了，檀柚，最近到底怎么了，你还是没有说出全部。”
明枫能很清楚的感知到檀柚的情绪，并做出不同的反应，但是这次他感觉到了，却第一次不知是因为什么，自然也不清楚该如何解决，这不，没办法，他只能来问。
檀柚轻笑一声：“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真的面临了灭顶之灾，又会如何呢？”
檀柚心底迷茫了，好像从知道卜阴的计划，又或是遇见卜阴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已经是死局了。
明枫：“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挡在你前面。”
檀柚忍不住偏头看他，明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表情也是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平常。
檀柚一直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是比旁人要强很多的，可是当知道卜阴做的那些事情心中的不寒而栗，再到有心无力无法阻止眼看着他一步步地实现那些可怕的邪念，死神与她越来越近的强烈直觉，花灵恍恍惚惚为情所困的状态，毫无进展的眼下......
檀柚承认，自己的心理防线正在被恐惧与焦虑慢慢击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只死狐狸轻描淡写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檀柚的恐惧好像就没有那么深了。
檀柚：“呦，这么仗义啊？”
“那是，”明枫抬手指了指她，“真到了那一天谁都难幸免，我替你挡一下，还能让我们大玫瑰欠本狐狸一个人情，下辈子就给我当牛做马来还。”
檀柚嘁了一声：“你傻了吧，妖哪里有下一世？死了就灰飞烟灭了。”
明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我也不亏啊，到时候你肯定被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然后为曾经对我的欺辱虐待疯狂忏悔。”
檀柚嗤笑：“做梦呢，我才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今夜的星空很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看应景的夜色了。
“檀柚，”明枫忽然开口，“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檀柚：“嗯。”
花灵潜入皇后寝宫，在此之前她其实已经来过一次了，只不过一无所获。
封染给的那把钥匙与密室无关，与上官清无关，花灵仔细捕捉着上次遗漏的地方。
如今已经是亥时，皇后寝宫内并不是无人，相反的，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都在。
花灵在他们身边堂而皇之地来回穿梭着中途还伸脚绊了皇后一下，被皇上误以为皇后是心虚的表现，脸色上更加难看了。
皇后：“皇上，本宫父亲与兄长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那些事情大多数都是子虚乌有欲加之罪，皇上怎了听信谗言，受有心之人挑唆，这莫不是令忠臣心寒吗?”
皇帝冷笑一声：“大多数皆是子虚乌有？那皇后不如告诉朕，那少部分的真实罪名都有什么，是否包括私吞军饷，挪公款，逼良民啊？！”
皇后：“不，皇上这......”
皇上：“皇后后宫都没管明白，就来议论起朝政教朕如何决断了，可真是好生厉害啊。”
皇后：“皇上......”
......
花灵往最里面走去，来到皇后的床榻边，这个地方，她还没有仔细查看。
花灵蹲下身用手一点点查看，同时也用妖力感知，果然，床板下中间有一块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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