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嬴政正在朝堂上与大臣们商议政事。
正在这时候，近侍匆匆进来。
“大王，大殿外太医署院正孟海，以及众医官求见。”
“嗯？”嬴政眼前露出惊诧之色：“宣。”
孟海领着一群太医来到议政大殿，齐齐行礼：“拜见大王。”
“免礼，尔等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大王，吾等遵您旨意，找寻克服天花之法，近日来已经略见成效。”
众朝臣一片哗然，全都露出惊疑之色。
嬴政闻言，不由得勾勒出一道弧线，孟海就是懂得说话。
居然直接说是自己的旨意，那么将来此事，自己必然也能有一份功劳。
“我们找到一法，能够永久的免除天花的伤害。”孟海说着，拿出一份奏文由近侍交给嬴政。
嬴政接过奏文一看：“你的奏文中说，只要使用你的种痘法，会有小概率的低烧者出现？那可会死人？”
“目前只有三千人接受了种痘法，没有死者出现，所以下臣申请，以一地的百姓作为试点，扩大试验数量。”
“众卿可有什么异议？”嬴政问道。
李斯出列问道：“敢问，此种痘法能够治愈天花？”
“并不是治愈，而是预防。”孟海回答道：“只要使用了种痘法，终生都将不再担心天花，即便和天花患者接触也不会被感染。”
朝臣一片哗然，天花，那是古往今来所有国家的噩梦。
而且天花永远是悬在众臣头顶的一把利刃，谁都不能豁免。
“此法可终生豁免？”
“是的。”孟海很肯定的回答道。
“尔才研究出多久，如何确定终生可行？”
“那是因为左相不懂得医术，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医理。”孟海的回答铿锵有力：“吾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李斯自然不想和孟海开罪，毕竟孟海的医术谁不知道。
指不定将来还要孟海治病救命。
他提出的问题，其实也是大部分朝臣都想问的问题。
“这种痘法似乎还是会有风险？”
“是的，虽然三千人现在都已经无恙，可是下官也不敢保证所有人都无恙，有些人的体质特殊，意外肯定会发生，所以下官才申请一地进行试验，获得更多更准确的数据，而不是全面推广。”
其实在李斯以及众臣看来，三千人无恙，已经能够接受了。
这个时代的天花死亡率高的吓人，有些地方的人，发现得了天花，直接烧死。
甚至李斯自己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进行这个种痘法。
“众卿觉得如何？”
“孟院正功德无量，功在千秋，不弱灭国功勋。”
灭国那是杀人，而灭天花则是救人。
这时候没有人愿意得罪孟海以及一众医官。
“臣觉得当赏孟院正以及一众医官。”
“如此，就由左丞相拟旨封赏，另为众医官立碑，传扬世代功绩。”嬴政说道：“另外，吾将在三日之后，祭天告祖，宣吾大秦功业，以三皇五帝之名，登临至尊之位。”
“大王圣明。”
……
当种痘法的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咸阳城的百姓都热闹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医理，只知道孟海发明出一种药，只要打上一针就能够一辈子不怕天花。
中原百姓早就苦天花久矣，即便是身处于咸阳城也不能幸免。
三千人无恙，对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就连朝中的大臣都开始进言，可以大规模的推广。
李斯来到太医署，颁布了封赏。
孟海升为九卿之一的御少府，御少府是掌管咸阳宫的财政以及皇家支出，同时兼任太医署院正。
其他太医全都获得二级功勋，成为二级上造，已经是有爵位的人。
当然了，最高兴的还是李斯要立碑着书，传扬太医署上下的功绩，这才是他们最心动的。
“孟院正，不知道要那个种痘法，可有什么讲究？”李斯试探的问道。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
“那不知道李某可能试试看？”
孟海看着李斯：“李大人，如今还只是小成，只是经过三千人的尝试，是有一定的风险的，李大人可还要尝试？”
“三千人都没出事，想来也不会出问题，而且孟院正的医术，整个咸阳城谁人不知。”
“若是李大人信任下官，下官自然无不允的。”孟海说道：“我这便去拿一支药剂出来。”
“孟院正，李某家中还有三十多口人。”
“这样吧，吾派人去李大人家中，为李大人家人种痘。”
“如此就有劳孟院正了。”
“不过事先还是要与李大人说明，按照在下的预估，这种痘法的死亡率应该是在十万分之一，虽然概率极小，可是依然存在风险，如若出了事，在下概不负责。”
十万分之一！这已经是接近于零了。
“李某晓得，若是李某家中真有人不幸出事，李某也绝对不会怪在孟院正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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